他们这几个老东西一辈子也就奋斗到这儿了,想要生意再坚持几年还得靠裴确搭把手。
三叔狠狠剜了她一眼,语气和缓地打圆场。
“也不是说大侄儿不能坐,只是你还没给我们裴家添口新人,说出去难免被人诟病,说我们裴家要绝后。”
沈清安之若素。
她对这种无关痛痒的话向来没有反应,自顾自地夹了一口鱼肉送进嘴里。
鲜香细腻,确实比她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裴确一拍桌子,“三叔,你是说我和阿清不生孩子还不配上桌了?”
“阿清想生的时候才会生,你们谁敢插手我和阿清的事,别怪我不顾那点血缘亲情!”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血缘还能有假吗?我们还能害你吗?”
“你们想逼迫我的此生挚爱,还想怎么害我,像小时候一样等着我分我的财产吗?”裴确冷笑。
一桌子心怀鬼胎的人不说话了。
裴确回头看,沈清已经尝到第四道菜了。明明是刚刚话题中心的人,宠辱不惊得却像是一个普通客人。
某个表妹不满地嘀咕,“真是没教养,长辈还没动筷子呢就吃上了。”
裴确快被气笑了,“为老不尊的人也配称长辈?我心里唯一的长辈在我十七岁那年就已经全部去世了。”
他环视一圈,眼神不怒自威,“要是谁还想再多对我指手画脚一句,我只能认为是连表面亲戚都不想同我做了。”
然后声音轻柔下来,眼神也变得柔软盛满爱意,亲手替妻子盛了碗汤。
“来,阿清。”
沈清接过。
最终还是二婶打了圆场,“好了好了,好不容易聚齐一次,搞成这个样子干什么?快坐下好好吃饭,都少说两句。”
餐桌上,除了众人的咀嚼声外就只剩下了瓷器碰撞的声音,大家都安静下来,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酒足饭饱后,沈清打算离开了。
这一桌子人,没有一个值得她打声招呼。
裴确也匆忙站了起来,要和她一起离开。
刚要迈步离开,沈清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口:“裴确马上就要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