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毓瑶起初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钱,可是后来,她发现那个男人的表情异常的认真。
他真的就是因为他的婆娘看了她一眼,就要和她决斗。
温毓瑶压低了嗓音,模仿着男子的声线,“按照西蛮的规矩,决斗一旦开始,非一方死亡不能结束。”
“你确定吗?”
那人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点了点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温毓瑶也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谁知那女人竟害羞地低下了头。
如此一来,那男子更加不依不饶,周围也渐渐聚拢起看热闹的民众,“打起来!打起来!”
“决斗!决斗!”
他们高呼着,极有节奏感,很快吸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温毓瑶没有动手,也没有答应,因为西蛮决斗还有另外一条规矩,那就是,两男子为一女决斗,不论此女与他们是什么关系,生者——也就是胜者,必须要将那女子带走。
当然,至于带走后,如何对待,无人在意。
温毓瑶此次是要去她父亲的故居,不方便再多一个人了。
“怎么?你是不是怕了?”
“我投降。”温毓瑶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什么?”
“竟然有男人会投降?”
“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此子断不可留!”
“对!这样的懦夫不配活着!杀了他!”
“还有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应该和懦弱的的男人一起去死!”
“对!”
人群中清一色的大汉,温毓瑶闻到他们说话时吐出来的口臭,有些头昏。
温毓瑶一愣,恍惚间,她看到那名女子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痛苦、绝望的神色,周围人瞬间对她恶意中伤起来。
她这才知道,自己犯了西蛮的忌讳。
可以有输了的男人,可以有死了的男人,不能有投降的男人,一个男人一旦投降,那在他们看来,是比女人还不如的猪狗。
而在男子气概的斗争中,受伤最重的其实是女子。
“你们懂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温毓瑶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可以赶紧摆脱是非的办法。
“呵呵!不过是怯懦者的借口罢了!”
“对!就是明知是必死,为了女人也要上!”
温毓瑶:……
一片喧闹中,一群男子越来越近,有的甚至已经拿出了背后的刀,想要至温毓瑶于死地。
这时,那个一直在身后的女人,拽了拽她丈夫的衣袖:“官人,我们走吧。”
“不行!”
“婆娘,你不是中意他吗?我今儿非要让你看看,我和他谁更厉害!”
“官人,终止决斗吧,回去……你想怎么样我都……”
“哦?”这话引起了男人的兴趣,“真的?我怎么样你都受着?”
“嗯……”那女人的脸上扭曲了一瞬,被温毓瑶敏锐地捕捉到。
围观的群众不干了,“诶,你真的要终止决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