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赵朝夕十六了,生辰这日,楚堇一在府里一直等,总以为女儿赶在傍晚回来过生辰。
谁知,一连几日都不见人影,嘴上急出几个燎泡,捂着心口直嚷嚷:“赵昀赫,都是你惯得,现在好了,惯出个野人来!
我已收到皇帝的信,不日便南下,届时见不到人,或者见到了那小混账如此野性,看你如何收场!
我如今算是人言轻微,管不了你们爷俩了,自个儿看着办吧,老娘撂挑子了,不管了!“
“夫人,莫生气,朝夕已经往回赶了,只是路上救了个人,被拖住了脚步。
不相信咱女儿,你还不相信为夫吗?放宽心,女儿撒欢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就让她在外多玩两天。“
赵昀赫劝着,楚堇一虽嘴上不饶人,为人母的,怎会不知女儿以后也许再无机会像如今这样洒脱自在了。
赵启如今已了,为了赵朝夕,大刀阔斧的开罪了多少重臣,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后宫现如今竟无一嫔妃。
身边伺候的连个正经好看的年轻宫女都无,哪怕他的后宫有一嫔一妃,赵昀赫夫妇俩都会毫不犹豫拒了这门婚事。
赵启虽贵为一国皇帝,可婚事的主动权却握在赵朝夕个小没良心的身上。
这七年半的时间,他时时写信给她,到处搜罗好东西整车往过送,而她却只回了三封,且潦草的几句话敷衍了事,没了下文,如何不教他牵肠挂肚,又一边暗自气恼这小东西只知道独自开心快乐。
若不是暗卫和皇叔、皇婶时不时传回来一些关于她的信息,赵启真怕自己忍不住,要去找她,当面问问,为何如此不长心!
终于,赵启再有一日就能到达荆州。
他在岁时,做到了让赵国海清河晏,只是最烦心的,莫过于这些糟老头子光惦记他的婚事。
终于,等到她长大。
一个人在这高位上,当个光棍扛下所有,既如此,也是时候捉她回去履行承诺,有事两个人一起扛,才对得起他为她守身如玉的这些年。
然而,暗卫却查到,赵朝夕不在荆州,而是去了沙州。
一连三日,马不停蹄地赶往沙州,便让暗卫盯着这小东西的落脚点。
沙州和荆州两个城池为重兵盘踞之地,自然也算得上繁华,赵启乔装打扮了一番,带了两个小厮,随意走在街上。
感受领略沙州城另一番景象。
“少爷,前面不远处右拐,据说有个地下城,要不要去那里走走?”小厮机灵的问道。
“唔”说着,三人往地下城走去。
顾名思义,地下城建在一处地势低凹的地方,离城中不算太远,也可算得上偏僻了。
地下城的入口不大,同时只能并排进两个人,破旧的布帘子忽闪忽闪,里头不时传出吆喝声。
帘子后先扫出来两杆枪,粗狂的声音紧随其后:“尔等从何而来?"
“荆州城,听说这里的赌坊很是不错,慕名而来。”机灵的小厮眨着眼,手里的锦囊已经悄悄递到了对方的手里。
守门的糙汉眼冒金光,又是一阵盘查搜身,没现可疑之处,才将三人放进去。
掀开帘子入内,是一条甬道,顺着梯子顺势拐下,里头别有洞天。
竟有一条暗河,过了桥,灯火通明,里头卖什么的都有。
各种玉石,刀剑,甚至连朝廷的铠甲都有售卖,赵启越往里走,越是诧异。
让小厮买了些玉石,在铠甲跟前停留了一会儿,便往赌场方向而去。
“大,这局押大!“赌场桌子最中间,一道声音扬起,背对着赵启他们。
从背影看,这小子年纪不大,腰细的过分,一只脚踩在条凳上,一手插在腰间,一手拍着桌子又问:“有没有跟的,各位,这把谁敢跟?”
从声音辩驳,就知道是这里的常客,周围围了一圈人,纷纷吆喝:“跟,这把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