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办公室里,傅幼柠曾经听到一个声音。
他说自己愿意为了给她做一助而放弃做主刀的机会。
傅幼柠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可现在,眼前这个实习生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那个牧医生,果然就是她以前的一助。
他们一起完成了无数场完美的手术……她应该记得他的!
傅幼柠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实习生见她神情痛苦,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噤了声:“傅医生,我是听说的,要是触及隐私,我……我先跟您道个歉!我不问了!”
说完,她就匆匆转身跑了。
“等等……”傅幼柠看着她的背影,一手捂着头,一只手伸出去想要拦住她。
但什么也没抓住。
脑袋里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就像是有一根针扎在里面一样。
她逐渐失去力气,先是一个膝盖跪下去,而后整个人都倒下,身体本能地蜷缩成了一团。
同时一个身影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冬天时,他白大褂里面总是穿一件白色的羊毛衫。
夏天时,他白大褂里面似乎也经常都是白色的衣服。
他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时常放着两只笔,一只他自己用,一只给经常忘记带笔的她用。
他们不是在医院认识的,应该要更早,比上学前还早就认识了。
医院里的病人很相信她,如果找不到他,他们就会找他。
“傅医生”和“牧医生”,这两个称呼总是在一起出现的。
他陪着她巡病房,和她一起讨论病人的病情,他的办公桌就在她的斜对面。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时候,会正好照在他好看的侧脸上。
她时常看到,心里会不自觉地少了一拍。
傅幼柠眼前闪过很多破碎的画面,每一帧里面都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可不管怎么样,不管她怎么努力,她都看不到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