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沈廷昭话里有话。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两人间的对话,呼吸不免都放轻了许多。
“本侯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这自然明了。”
好一个明了。
若不是身份时机不对,顾婉姝差点就气笑了!
若真的明了,苏时延怎会碰上她,怎会丝毫不顾及皇家与她的名声。
在李岑面前大胆言,沈廷昭面前亦是如此。
好似他才是这里的王,丝毫不畏惧任何人。
顾婉姝的神经紧绷了一夜一直未睡,就这么陪着两人下棋到天空微亮。
空气中多了些湿冷的气息,她搓了搓胳膊深呼吸口气,倦意慢慢浮上心头,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神经所侵蚀。
她偏过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瞧了眼两人的棋局。
不分上下,但仔细瞧看明显苏时延的占为上风。
再过几回合,独属于苏时延嘶哑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中响起:“承让。”
“皇叔智勇双全,朕赢不过。”
沈廷昭无奈笑之,拱拳笑说:“不过下次还请皇叔看在你我之间的情谊上让让朕。”
不悦的情绪沾染了苏时延的眸子。
在他宽袖下的手掌悄然握成拳头,表面却依旧风飘云淡,仿佛两人真只是在论述一个棋局罢了。
他没有答应,亦没有否认,只是懒声欲要告辞。
行走前,苏时延腰间挂着的一条红色香囊从苏时延的衣摆褶皱层中落出,在玄衣上显得格外的醒目。
“皇叔。”
沈廷昭忽然开口叫住了苏时延,指了指苏时延的腰间香囊笑说:“皇叔这香囊是从哪儿得来的,瞧的倒是熟悉。”
听到香囊二字,顾婉姝条件反射的顺着沈廷昭的话看向苏时延的腰间。
那一条熟悉的红色香囊映入眼帘,她瞪大了眼。
沈廷昭送她的香囊,何时竟爬挂在了苏时延的腰带上!
她感觉自己的四肢被冰水给浸泡着,冰凉的可怕,连同唇瓣都止不住的抖,吓得低头,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圆过去。
可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是如何跑到苏时延的身上去!
她总不能说是在苏楚则成亲那日被苏时延拿去的。
旧事重提,最后遭殃的定然还是她。
苏时延看着她被吓坏的神色,慢慢收回了眼,淡声解释:“路上捡到的。”
“皇叔这运气倒是顶好,连随手捡到的香囊料子的品质都是上好的。”
苏时延没再回应,随口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留着顾婉姝一人胆战心惊的待在御书房里。
身后的门一被关上,沈廷昭的目光落在了顾婉姝的身上。
“顾贵妃。”
顾婉姝身体一抖,惶恐的跪了下来,“皇上。”
沈廷昭低声哑笑,起身慢步的走至顾婉姝的跟前,温柔的扶起她反问:“顾贵妃为何下跪?”
“可是朕瞧起来很可怕?”
顾婉姝心头一颤,这样的沈廷昭比苏时延那疯子还要可怕。
苏时延是疯批,沈廷昭却是笑里藏刀,心思比谁都深沉。
她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稀薄的让她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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