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陈氏还是不高兴,她倒宁愿他们哪个伤得重一些,这样才好去找人说道。
等陈氏母子三个离开,郁老太太心疼地对沉默地坐在那里的儿子说:“老大,你受委屈了。”
郁老大仍是不吭声。
郁老爷子叹气,放低了声音:“老大,咱们且忍一忍。”
郁老大的神色微动。
这时就听到老爷子说:“她拿敬德、敬礼威胁,咱们不能冒险,只能先顺着她。你且瞧着,等敬德他们考取功名,她还能猖狂到几时。”
郁老大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心里还是憋屈得厉害。
他对两个儿子极有信心,觉得他们一定能圆他的科举梦,将来他就是秀才爹、举人爹,儿子当官老爷,他就是去享福的。
可这是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眼下他被郁离按着跪,这样的耻辱,他难以忘怀,差点就将他的自尊打击得七零八落。
只要想到不知道要忍多久这样的耻辱,他就难受。
可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都是白身,只是多读了点书,要说本事,还真没有。
就算是姻亲陈家,除了陈秀才外,只有谦哥儿是童生,其他的同样是白身。
这样的身份,根本奈何不了郁离。
郁离回到傅家,发现周氏坐在堂屋里做衣服,这次她在衣服上绣了竹子,所以一件衣服用的时间比较久。
见郁离回来,她说道:“离娘,还有点时间,你去歇一歇。”
“娘,我不歇了。”郁离说道,“等会儿我要进山,我去找屠叔和他说一声,明天我不去县城干活,请假一天。”
周氏呆了呆,不知她为何要请假,忙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是郁家要分家,我明天得回去瞧瞧。”
周氏有些傻眼,好端端的郁家干嘛要分家?
郁离没和她多聊,在堂屋里喝了几碗凉茶解渴,然后回房。
进门时,她先是往床上看,发现傅闻宵并没有睡,靠坐在那里,像是在闭目养神。
果然,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睛。
“回来啦。”他温声询问,“没事罢?”
郁离道:“没事。”
她走到床前,伸手拿起床边桌子上果盘里的果脯往嘴里塞。
这果脯她是买给他吃药的,但她也爱吃,时不时会拿一块往嘴里塞,等吃完了再买。
郁离在床边坐下来,边吃果脯边说:“郁家明天分家。”
傅闻宵挑眉,似乎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他温声道:“没受委屈罢?”比起那个,他更关心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