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奉之突然叹了口气,朝唐怀柔微微一笑。
“天色已晚,不说这些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等等!”唐怀柔叫住他,“你还没告诉我呢,你这次待多久才离开?”
谢奉之略一思索,“恐怕待不了几天。”
“怎么这么着急?”
唐怀柔眼神微微一暗。
“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不能!”谢奉之回答的很干脆。
“怀柔,你答应过我的,要在这好好等我回来。”
“虽然北凉国的事已经结束了,但沈暮林的野心不止于此,想必很快又有无数场硬仗要打。”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一定来找你,如果不能的话……”
“不许胡说!”唐怀柔赶忙阻止他。
“我说了你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你肯定能好好回来。”
“我只是希望下次回来时,你不要再受伤了。”
看见谢奉之脸上狰狞的伤疤,唐怀柔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旧伤添新伤,他脸上有好几道伤口。
有的地方皮肉翻卷,有的地方深可见骨,留下有一条条深刻狰狞可怖的疤痕。
这么深的伤口想去掉也得破费一番功夫。
眼看唐怀柔眼眶微红,又要掉泪,谢奉之赶忙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早点休息吧。”
“明日等那姑娘醒来后,我和你一起去见她,问清楚她的身份。”
“如果可以的话,她或许会为我们所用。”
“什么意思?”
谢奉之顿了顿,本不想告诉唐怀柔的。
但看她这样子,若自己真不说,只怕她会刨根问底,便只好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一遍。
节度使是沈暮林的人。但位置很高,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上又握有兵权。
而现在唐怀柔救了节度使的女儿,就等于欠了谢奉之的恩情。
如果这份恩情利用的好,将来谢奉之拉沈暮林下马时,说不定节度史也能从中出一份力呢。
“我还要给你说一件事。”
谢奉之拉着唐怀柔,重新走回桌前坐下。
“有好几个地方的刺史都尉都对皇帝有不满,曾暗中联络沈暮林,向他输送兵力,所以沈暮林才会大胜北凉国。”
“原来是这样!”唐怀柔惊呼一声。
“我就说嘛,沈暮林只是地方诸侯,他哪来那么多的兵马跟西凉国北凉国打那么久,而皇帝居然也拿他毫无办法,原来居然有内鬼!”
“小声一点。”
谢奉之做了个嘘的手势。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你不要随便宣之于口,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我明白!”唐怀柔赶忙点头。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跟我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谢奉之低着头思考片刻,“那些地方官之所以帮助沈暮林,就是不满皇帝的政策,心里对皇帝有怨气。”
“可若他们现沈暮林也不是他们能依靠的人,只怕会再次谋反。”
“倘若我此刻站出来,那这些人就能为我所用了!”
“好主意啊!”唐怀柔立刻竖起大拇指。
“但我觉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光靠这一点恩情还不够,最重要的得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