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车劳累一个月,她属实有些累了。
这一晚,她睡得很沉稳。
翌日,她买了几大瓶好酒和一些香烛去了秦家坟山。
她站在山脚下,站在高祖父的墓前,看着后面数以百计的墓碑缓缓点燃香烛,又烧了不少的纸钱。
一切完毕,她才哑着声音说:“高祖父,你们在下面可以安息了。”
“胡人已经被我赶去了燕然山外,往后再也不会有胡人侵扰,我们秦家儿女也不用在战场厮杀流血了!”
话毕,秦霜宜拿起一坛又一坛的酒缓缓倒在地上。
“听我爹说过,您最爱喝桃花酿,还有祖父爱喝的烧酒,我都买来了,你们在下面也都庆祝庆祝。”
她跪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直到天空开始飘雪,湿了衣衫她才缓缓起身。
上京城也已经到了落雪的季节,又是一年冬,但漠北再无战事。
秦霜宜伸出手,雪花落在手心里顷刻便化成了水。
她又单独去了父母的墓碑前。
“爹娘,哥哥嫂嫂们,你们也可以安息了,贺兰连祈也已经死了,我为你们报仇了。”
“当初他用阴招害了你们,我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的红缨枪抹了毒,他在逃跑的路上毒发身亡。”
这种阴招为正人君子所不耻,可她只是一介小女子。
况且,贺兰连祈也算不得正人君子。
秦霜宜又在亲人的墓碑前站了很久,还是旁边的铃兰提醒:“小姐,雪越下越大,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吧。”秦扶摇轻轻地应了一声。
回漠北去,回她曾经生长了数十年的家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