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婉云醒来的第二十五天。
她从高空坠海,虽然有救生衣的缓冲,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内脏破裂,呛水,肺部呼吸困难。
最开始在医院的这几天,几乎都不能说话,一直插着氧气瓶和鼻饲管。
但最要紧的伤是上一条从胸口蜿蜒到肩膀的伤疤。
宋婉云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纱布,感觉到了一阵钝痛,不自觉回忆起了在天上的那一幕。
挡风玻璃突然的碎裂,仪器陡然的预警声,和收不到回复的“MADYMADY”求救。
以及最后那块玻璃越碎越大,玻璃碎片从她的胸前滑至肩膀留下了一道深刻骨的疤痕。
还有机舱失压后不知从何出而来的飞鸟,卷进了发动机引擎,让飞机瞬间失去动力。
最后的最后,她失血过多,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她分明打开了逃生门,怎么还会有八十多人遇难?
宋婉云呆愣的望着窗外,听着电视机里传来的陌生语言,心始终未能平复。
一声敲门声响起,下一秒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华人男性走了进来。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看着慢了半拍才转过来看他的宋婉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今天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1
他是岛上的心理医生。
自从自己被救后,就患上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
每隔几天,男人都会来和她聊天与她交流。
宋婉云点了点头:“好多了,多谢你,克里斯医生。”
男人闻言微微一顿,故意停下了动作,扭头说:“我中文名叫裴逸景,你叫我裴医生就好。”
说完,见宋婉云点了点头,他就恢复了笑容,坐到了床边凳子上。
问:“现在还会梦到那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