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垭口地界】
次日,延洲出时,云辞已经带着小子们先行出了。
从离开梁都后,这是两人第一次分开。
余焕英从小就懂得分离,以前只要开战她总是会成为一个人,久了对分离也逐渐麻木。
延洲这次去的地方,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过几十里地。
但心中起忧非常,表面淡定道“早些回来”
“好”延洲托起她的脸颊亲吻一口,翻身上马,朝着大军方向而去。
昨日满屋热闹,今日就只剩下她一人。
出来这么久,梁都如今是怎样的情况,一点也不知晓。
看着一旁的雪鹰叼正木枝玩儿,
余焕英灵光一闪,轻巧上前,蹲在雪鹰跟前,“能送信吗?”
像是在对自己说,又是像在问雪鹰。
鹰嘴叼着的木枝一下掉在地上,雪歪头无比懵态仰头看着她。
这段时间下来,余焕英觉着这小东西很有趣,脾性和延洲几乎一模一样。
表面呆萌无害,实际能撕鸟猎兔,就算在地上踱步,也能走出雄鹰高傲姿态。
好在不像起初那样有事没事儿吓唬自己。
正在思量要不要让雪鹰带信笺给父皇。
呆萌雪鹰羽翅大展,朝着房内飞去。
扑通三两下,叼着几张小信笺丢到余焕英跟前。
仔细一看,是父皇的笔迹。
雪鹰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收翅独步到一旁拨弄枝条玩儿。
余焕英捡起信笺,时间都是到达禹城前后的。
上面的内容大致雷同,一是让延洲带着余焕英去卫国,二是让延洲不要掺和梁国的事情。
每一张都是寥寥数语,言辞从最初的委婉,到今日的犀利斥责。
在余焕英的印象里,梁帝是一位极少对旁人言辞犀利的人,就算有说出去的语气也带几分儒雅。
看着信笺上语锋尖锐的字迹,余焕英能猜想到,父皇送过来的信,延洲是半个字也没听。
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从有记忆时,自己就在军营里,见惯了战场血腥,梁国与她早就融为一体。
她怎么可能离开呢,父皇不懂,但延洲懂,
余焕英心里燃起阵阵暖意,是想到延洲,就能无限且莫名的向上滋生。
“小雪鹰,这信放哪儿”余焕英把信笺重新折好,用哄小孩般的语气对着雪鹰。
雪鹰扑闪着羽翅,十分得意叼着信笺进了屋。
余焕英坐在书案前,推算着时辰。
延洲是卯时一刻走的,预计申时左右就能摸清赵彪的大致方位,下手时机应该会亥时左右,进展顺利预计明日上午就能回来。
时辰是推算清晨了,余焕英心忧半分未减。
一会儿想着云辞和那群小侍卫都是保护延洲的,不由得想到延洲的功夫可能还不如他们
又想到延洲几次在自己面前展露的功夫没多大特别之处,莫非功夫真的平平
他性格向来张扬无常,该不会是为了故意在自己面前装大头
余焕英越想越离谱,活生生的从担忧的心思,把自己逗笑了。
延洲说过他师父很厉害,五皇叔也说过,他师父虽然去世得早,但想必也教了他许多。
那样厉害的一位人,徒弟怎么又会差异许多呐。
想到这些,余焕英的心也安了不少。
拿过一旁的山河图,推敲这齐国行军路线,和开战后,梁国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