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下来,她看得出温瓷坚强隐忍,也知道她一个人在这宅子里有多不容易。
拿帕子帮她擦眼泪。
她脸颊红了,程婶又喊了朝云拿药过来帮她擦,小心的劝慰:“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温瓷苦笑。
那是夫妻,可他们又不是真夫妻。
傅景淮应该不会原谅她了。
温瓷一夜无眠。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郑素云。
傅景淮一离开揽星居,佣人就赶紧来报告给她了,但具体原因没说清楚。
郑素云一改往日笑吟吟的模样,眼中尽是阴毒的算计。
对着佣人吩咐:“再盯紧点,之前就是太大意了,才吃了她的亏。试试她屋里那俩人,看能收买吗?”
佣人点头离开了。
温瓷煎鱼煎了一晚上,第二天下颌已经不怎么红了,但眼睛里都是血丝。
到医院,乔汉斯好奇的看着她。
半是玩笑的问:“工作压力大,失眠?”
温瓷点头:“算工伤吗?”
他们相处的不错,已经能开玩笑了。
乔汉斯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尝试一下你们中医的焚香。”
温瓷意外:“汉斯先生还知道焚香。”
乔汉斯:“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助眠,我刚来中国时,有人送的。”
温瓷笑了。
最近又有战争,前线送来不少伤员,温瓷忙的脚不沾地。
工作太忙也是好事。
没时间想那些杂七杂八的。
傅景淮说要去民政厅,公证离婚,也一直没找过她。
这天,贺川给她打电话,约她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有阵子不见,贺川憔悴了一圈儿。
眼镜都盖不住他厚重的黑眼圈,好像好几天没睡觉了一样。
一见面,就问她:“你跟景淮怎么了?”
温瓷最近太忙。
快把傅景淮的事忘干净了。
闻言,喝了口咖啡。
不加糖的美式咖啡带着苦涩,流入喉咙,又有丝回甘,她顿了顿,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回道:“没事啊。”
贺川板起脸:“连我都不能说实话吗?”
温瓷:“……”
不是她不想说实话,实在是实话说不出口。
贺川倒也不强求。
问她:“我们算朋友吗?”
贺川帮过她,她点头:“算。”
贺川:“那你也帮我个忙,去看看景淮。”
温瓷答应了。
不完全是因为贺川来劝她,她也想跟傅景淮把话解释清楚。
她不想让傅景淮觉得,她是很不堪的人。
不管有没有婚书,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她都不能让他那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