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质彬彬的贺川,第一次发了脾气:“你不想当江序庭,你就要把军权交出去?你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你这么干吗?”
这些年,他们是一起扛过来的。
他手里的军权,不是总督府的赏赐,是傅景淮多少次九死一生,拿命换来的。
傅景淮没回答。
沉默片刻,贺川又道:“你实在不放心,我,或者叫上温家大哥,我们替你跑这一趟。有温家大哥在,你总可以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把她保护好,让她平平安安的回来跟你团聚。”
“不行。”
傅景淮拒绝的很干脆。
他道:“川儿,温瓷不说,温家人不提,可你我都知道,这些人不是冲温瓷来的,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温瓷受的这些苦,是因为我。这个时候我弃她不顾,我还算人吗?”
贺川:“我没让你弃她不顾。”
傅景淮反问:“让她自已出国治病,跟弃她不顾有什么区别?”
贺川跟他说不通。
改口道:“那也不用放弃军权,有我在,现在西峰也回来了。不行,让和子也别玩了,不过就半年,我们能帮你顶住。”
傅景淮还是摇头。
“不放权,总督府那些老顽固不会让我走。”
“可放了权,你回来了怎么办?”
“当年老子身边就你们几个,不也混到现在这样了?辞呈我写好了,明天就去交。我走后,你先回军政府,以后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贺川还是觉得不行。
傅景淮嗓音沉了几分:“阿爸有五个儿子,总督府有六个军长,十二个师长,还是有你们这些参谋官。阿爸也好,总督府也罢,他们离了我都行。可温瓷不一样,他只有我一个丈夫,我不会让她自已出门。”
贺川还想说什么。
傅景淮问他:“受伤的是乐颐,你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吗?”
有些事不能想。
设身处地的引用到自已身上,大概也是不能的。
傅景淮最后道:“再说,我也想知道,背地里那个人,究竟是奔着我这个总督府二少帅的身份来的,还是奔着我傅景淮来的。”
贺川:“你想让他觉得你失势,引他出来?”
傅景淮:“出国前,我总得解决了他,不能留个隐患在这儿等我回来。”
贺川没再阻拦。
翌日,傅景淮把辞呈放到了总督府的会议桌上。
惊呆了一众与会人员。
傅总督当场就发飙了:“你又闹什么?”
温瓷出事他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傅景淮大张旗鼓找人的时候,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过问,还帮他拦下了所有找过来,想要制止的人。
傅景淮随便拽了个椅子坐下。
轻飘飘的回:“过阵子出趟国,顾不过来。”
傅总督看都没看。
把辞呈丢回他面前:“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