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能认,也不愿认。”
蚀骨的绝望席卷而来。
我怔了很久,直到脸上的泪痕皆干。
我慢慢的将双手交叠贴于额上,再将头伏低。
三叩首,川告别礼。
“昔年姐姐离开之前,也是这样拜您。”
“如今这一拜,权当姝意替姐姐告别您。”
“自此,我与姐姐,于陛下再无父女情分,只剩君臣之仪。”
三跪三拜,我缓缓起身。
阮帝阴沉着脸,没有因我的话动怒,而是摆手示意我出去。
城郊,寒风呜咽。
我跪在挖好的坟边,轻柔地给姐姐穿上她最爱的青黛色裙衫。
“姐姐,你一定要在黄泉路上等我。”
挖坟很累,但我想亲自葬她。
看着墓碑上空白的一片,我陷入深思。
回过神,我悲而啮指,以血为墨,将“阮浅柳”三个字写在了墓碑上。
但我的手实在冻得麻木,根本写不好字。
背后一道身影走来。
顾鹤川拿来炭棒为笔,帮我在墓碑上留字。
我怔了怔,支撑着站起身子。
却一个趔趄,差点晃倒。
顾鹤川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
我避开与他的肢体接触:“多谢。”
“举手之劳而已。”顾鹤川语气复杂了几分。
我整理着土丘周围的杂草,拂去墓碑上的雪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