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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玥儿,不要说了。”

“师父,我们都错了,不是王家,不是大皇子,是……”

“玥儿!”

我的话没能再继续下去,师父双目一肃,巨大的压力将我笼罩期间,我双唇颤抖,只觉呼吸不畅,原本的句子就这样断了。

师父与我面对着面,目中肃色消退,脸上露出疲惫至极的表情来:“不要再说了。”

我在他这样的表情面前倒吸一口冷气,眼前乱光频闪,许久之后才说得出话来:“师父,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已知道了。”

师父闭了闭目,伸手抱住我,一只手按在我后脑上,让我趴在他胸前,不要我再看到他的脸。

“玥儿,你听我说,这世上不是人人做事,都可以随心所欲的。”

我挣了一下,想要抬起头来,但被师父的手掌按着,根本无法动弹。

只能听他慢慢地说下去。

“我走的路,都是我自己选的,并没有人逼迫我,或许有的人不明白,又因为这不明白,做出些事来,他们亦觉得是不得已的,只是因为害怕。”

我听到这一句,心中哗然一声,双目顿时泪如泉涌,将师父心口处衣襟打湿一片。

“我不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人也会害怕?”

师父一直不放开手,声音就在我耳边:“一个人心中最紧要的东西,就是他最怕的,没有的时候怕得不到,得到了又怕留不住,就像瞎子的光明,聋人的听觉。”

我接下去:“还有这万里江山……”

师父身子一动,低下头来用唇阻止我的声音,我与他吻在一起,因为一切说透之后的疲惫,心中生出抵死的缠绵来,唇齿纠缠,只是不愿分开。

吻到呼吸不能顺畅,意识就有些模糊,朦胧间被师父抱起来,到了床上也不愿放开手,好像一放开,他就会从我眼前消失不见。

渐渐身体就热起来,衣衫被解开的时候感觉到的那点凉意也是我想要的,又伸出手指去解师父的腰带,结子是早上我亲手打下的,解开的时候却颇费了一点功夫。

还是师父自己动了手,最后握着我的双手,把解开的腰带缠在我的腕子上。

轻微的束缚感让我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声音也模糊起来。

“师父,你在绑我……”

“绑住你,你便不能走了。”师父的回答混在又沉又急的呼吸里,更像是一声模糊的呻吟。

我双手被这样缠着无法动弹,身体深处传来的感觉便更加强烈,全身皮肤起了一层细微的战栗,眼角都湿润了,腰不自觉挺起,艰难呼吸中仍旧无法克制自己的声音,一切太过强烈的时候,忍不住紧闭着眼在枕上左右辗转。

师父伸手扶住我的后脑,让我的脸面对着他,情动的时候也不闭眼,咫尺间紧紧看着我,眼中如有云起云灭,却总含着一双我的影。

我在那紧迫不离的目光中失了神,滚烫热流冲破胸口,逼得我叫出声音来。

“佩秋,佩秋。”

师父在这连绵的叫声中俯下身来,胸口贴着我的胸口,脸颊紧靠我的脸颊,潮热而汗湿的皮肤一旦相贴就好像会融成一体,我在他急促的喘息与颤抖中重复。

“我不走的,我与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我都与你在一起。”

师父翻了个身,张开手抱住我,把我的脸放在他的心口上,说话时胸膛传来些微的震动。

“我知道。”

我说完这句话,也就再没一点力气了,只拿脸蹭了蹭他的胸口。

我被师父这样抱着,只觉得一切满足,又疲累至极,朦胧间就要睡过去,耳边却传来师父低低的说话声。

“豫州兵马司请调援军赶赴雁门关,豫州兵马将军沈拓的父亲是当年镇守山海关的沈老将军,与我父亲有同袍之谊,我与他自小相交,对他颇为了解。”

师父突然说起军国大事,我只当他心中一直放不下那些,也不敢插嘴,只是又蹭了蹭他。

师父胸膛轻轻一震,像是笑了,手臂收了收,将我抱紧一点:“怎么跟猫儿似的,莫睡,听我说完。”

我向来听话,这时也努力张了张眼睛,应了声:“嗯。”

“沈拓性情沉稳,又熟习兵法,很是个将才,我拟用他统帅左右二翼,另用陈庆为阵前先锋,陈庆行事利落,也懂得因势变通,过去多次奇袭敌营,可惜韩云……原该是他们两个同为先锋才是。”

我听到陈庆的名字已有些难过起来,再听师父提到韩云,顿时鼻梁一酸。

我在军营里的时候,除了徐平之外,就是韩云对我最是亲善,我仍记得那夜韩云跪在将军府里,对师父说不愿留在京城,宁愿回去驻守边关时的样子,他说他宁愿把血留在战场上。没想到到最后,他的血却是流在了父子兄弟相食相残的皇宫里。

师父像是知道我的感觉,手臂紧了紧,无声地安慰了我一下。

“此次若能擒获耶律成文与大皇子,外则大伤辽国元气,内则尽除皇族隐患,子锦正值青年,有沈拓陈庆镇守边关,即使没有我,以他之能,二十年的太平盛世,总是无碍的。”

我茫然地听到这里,突然醒悟过来,又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结巴着。

“师,师父,你是说,等雁门关胜了,你就会和我,和我一起……”

“我已与他说过,这一次,便是我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玥儿,你可愿与我一起去?”

我点头,只觉得自己整张脸上都能绽出欢喜的光来,又因为说的是根本心意,开口简单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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