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心里的气儿不顺,和他较劲,不肯配合。
“没洗头。”
骆聿琛打量她头发,“不影响。”
“我怕戴脏了。”
“你倒不怕戴脏了耿家的首饰。”骆聿琛阴晴不辨地睥睨她一眼,“看来你很喜欢这条项链了。”
黎夕不理他。
他也不甚在意,撂下水晶头冠。
她一宿没睡好。
何姨一大早给她梳妆打扮,整整四个小时,黎夕屁股没离开过椅子。
八点钟,她套上大红喜服,从房间出来。
骆淮康夫妇在庭院里指挥着保安铺红毯,挂喜花,隔壁几栋邻居也收到喜糖喜烟,纷纷上门贺喜。
一派喜气洋洋。
黎夕却一丁点儿不喜庆,一身喜褂喜裙,踩着红高跟鞋,麻木杵在楼梯上。
骆聿琛这时推开衣帽间的木门,他穿了暗红色的西装西裤,手臂弯曲,右手系着腕表带。
“何姨,收拾好了吗。”
何姨在屋里整理化妆品,没听到他喊。
骆聿琛不耐烦,一抬头。
黎夕在二楼,自上而下俯瞰他。
他深潭一般乌黑的眼眸,也注视她。
但又窥探不出什么情绪。
“你气色不好。”骆聿琛说,“没休息吗?”
黎夕直勾勾看着他。
有怨念,有恨意。
骆聿琛视若无睹,望向落地窗,“3月份艳阳天,巷子里的桃花开了,今年桃花比往年盛放得娇艳,或许因为你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