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琰清冷的声音碾压温馨的尾音,继而一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把,“听话馨儿,以后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欺负你了。”
随着一脚油门,迈巴赫扬长而去。
鹿知也在刹那间身子颤抖,再难强撑的踉跄几步,才勉强稳住走向自己的车位。
可就算如此,刚刚贺景琰临上车前的那一眼,冰冷厌恶一如看待仇人,也清晰的让鹿知意识到,他不是厌倦了她,而是恨透了她。
但为什么呢?
从小时候十岁起她进入贺家,便与贺景琰朝夕相处,也算青梅竹马。
再到十八岁成人礼后跟了他,前八年后八年,整整十六年的时间。
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他喜新厌旧,连一句理由都没有的厌弃。
换来了他为了新宠,连一句解释都不听的恼怒。
换来了他轻描淡写的一句了解她,她心里只有自己,没有任何人。
他否定的不只是她这个人,还否定了她这些年投入的所有感情。
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但鹿知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满心刺骨的剧痛,像某处被捅破了,乱糟糟的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状态太差,实在不适合开车。
鹿知坐在车里电话叫了个代驾,等人来的功夫她又吃了两片止痛药。
公司还有很多事,她不能倒下去。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按照以往这个时间点,鹿知还会去书房看着电脑审阅合同,处理安排各种事宜。
但今天她属实没精力了,连灯都没开,就一头栽进了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