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嫌自己命硬啊,还是觉得李榕城不敢捅死你?”
她历来是钦佩贺景琰的睿智和心机,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商场沉浮,他都能游刃有余,深藏不露。
但是现在,她竟然有种想要撬开他脑袋,仔细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的冲动。
尤其是贺景琰听着她说的,就克制不住的掀唇笑。
看着他那粲然的让人挪不开眼的脸,鹿知火冒三丈。
“贺姨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什么事了,你让她怎么办?”
鹿知费心费力的耐着性子和他解释,又悄悄扫了眼对面的李榕城,“你跟他比不了,贺姨都和我说了,李家孩子多,真把他逼急了,杀了你抵命,李家也不在乎啊。”
虽然鹿知不清楚李榕城在李家的分量,但当务之急她只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将贺景琰劝清醒了。
结果,贺景琰非但不听,还握住了她的手,“鹿知,看不出来啊,你心里还是有我。”
“你完全可以直说,你就是怕我没命,不是怕担责任,你就是不想我死了。”
一瞬间,鹿知浑身僵硬住。
贺景琰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目光游走在她脸上。
尽管鹿知已经做好了迎接任何风雨的准备,可在看到贺景琰这熟悉的不掺杂任何冷漠的目光时,她还是难受的好似不会呼吸了。
爱上一个人,就像经历了一场劫难。
分开了,最折磨人的不是旁人的挖苦挤兑,也不是他为新欢做了什么,而是那蔓延数年无法割舍的回忆。
曾经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痛心。
鹿知闭了闭眼睛,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心脏的颤抖,再睁开时也没避讳贺景琰。
“你说对了。”
她不得不承认,认栽的语气都透着晦涩:“你要出事了,我不在乎什么后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谁都怪不了我什么,就算非要怪罪我,大不了一死。”
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死半路。
被逼上绝境又如何?再没退路又能怎样。
只要她问心无愧,再大的困境难题她都能不在意,却唯有贺景琰,他如果真的受了伤,或因此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