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点头离开。
李榕城把玩着那只拦下的高脚杯,看着里面跌宕起伏的酒液,洁净的杯身倒映着他深邃的眼眸,“我猜,你不会在这里面下药吧?”
鹿知抬起眸,不答反问:“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想得到的消息,你还没完全交给我呢。”
李榕城不置可否,慢啜了一口酒,“想知道什么?”
“你给我的消息,陈莉是林友海的未婚妻,这些年里,两人之间肯定有很多私密联系,但我在陈莉身上查不到什么,让人跟踪她,也只发现她接触的人是温馨。”
鹿知慢慢说着,透不出对这事的上心程度,平静淡漠的状态宛若在和朋友叙旧一般,她也低头拿起餐筷,为自己夹了几样菜。
李榕城依旧喝着酒,回味着口腔中香醇浓厚的味道,状似不在意的聆听也不认真。
鹿知吃了两口东西,咽下后轻微叹口气,再道:“所以我就怀疑啊,你手里真的有林友海吗?如果有的话,又何必只给我无用的消息,而不是让我去见林友海本人呢?”
李榕城眯了眯眸,放下手里的高脚杯,“鹿知啊,你见过玩斗地主,上来就扔王炸的吗?有来有往,才能套出真正的大鱼啊。”
“理是这么个理,但前提是,你得让我看见点真东西啊。”
听鹿知这么说,李榕城就缄默了。
鹿知不理会他,也没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吃着菜。
跟李榕城这种人打交道,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退避胆怯,既要直接表明态度,也要游刃有余的吊足他胃口,说白了,他和贺景琰,其实也算是一类人。
都是看着很有亲和力,那么的平易近人,却一身气场冷漠,时时刻刻拒人于千里之外。
很久以前,鹿知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偶然与贺景琰口角了几句,两人陷入了不尴不尬的冷战中,但没冷两天,贺景琰就来哄她,带她去爬山采风,陪她去划船游湖,可谓好事做尽。
当然了,也没什么大事,鹿知也不会拿腔作调的不原谅他,只是过后细品贺景琰这个人,她就跟他说:“没人跟你说过吗?你很像冰箱里的灯。”
贺景琰压根没往深层次想,也发懵的怔住:“什么玩意?我怎么成灯了?”
“打开冰箱,里面的灯永远都是亮的,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