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瞳孔震颤。
唯一的儿子……
那我呢?
这话在他嘴边打了个转,却到底没有问出来。
孟母似乎看出他的难过,又安慰:“宴臣,你从小到大都是最懂事的,你是哥哥,等我死了,你们兄弟俩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你更该担起哥哥的责任。”
哥哥,又是哥哥。
从小到大,孟宴臣因为一句哥哥要让着弟弟,他懂事了二十七年,什么都让给了韩景泽。
如今,韩景泽做了错事,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母亲依旧让自己让着他……
“是不是韩景泽要我的命,我也该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啪”得一声。
一道凌厉的耳光落在了孟宴臣的脸上。
孟母气得浑身发抖:“你说的什么话?我告诉你,你弟弟和江清晚在一起未尝不是件好事!江清晚不喜欢你,你不让又能做什么?”
“景泽能讨江清晚喜欢,对我们家是好事!”
孟宴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
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他回想起自己短短的前半生。
母亲与他的父亲当年是家里介绍在一起的,母亲不爱他的父亲,他十岁那年,两人离了婚,母亲嫁给了年轻时的初恋,生下了韩景泽。
后来那男人意外死亡,孟父心善,主动提出照顾他们母子三人。
在家里,母亲什么都要孟宴臣让韩景泽。
从大一点的房间,到一只鸡的鸡翅鸡腿,到衣服鞋子。
甚至有一次,为了让韩景泽拿到全校第一,孟母特意把孟宴臣的闹钟调后了一个小时,让他错过了第一场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