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雪也没想到在大年初一出城门后会碰上秦至安。
男人手臂已大好,坐于马上,在她身旁勒了缰绳。
鸾雪自是神情防备,唯恐避之不及:“我已赎了身,秦将军不必再有纳我进房的心思,鸾雪告辞。”
秦至安苦笑一声:“鸾姑娘误会了,我虽一介武夫,但不至于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
鸾雪不愿久留,抬脚欲走。
哪想又被他叫住。
“你终于想通,要离那镇远侯世子远些了?”
问完,这秦至安又自说自话:“那人纨绔,行为无状,你待在他身边肯定不好过。”
鸾雪一张小脸绷紧,面无表情道:“世子如何,已与我无关,亦与秦将军无关。”
谢鹤栖心思深,难捉摸,但早在他只是一朗朗少年之时,就在鸾雪心里扎了根。
于她而言,谢鹤栖就如同扎在她血肉中、已然生根的巨树。
经此一月,她终于将他从皮肉血液中剥除。
只是当前再提起,仍觉鲜血淋漓、痛感分明。
秦至安见她不愿多说,直接将腰间系的钱袋取下,抛给了她。
“前些日子是我鲁莽,怕是给鸾姑娘添了不少麻烦,权当赔罪了。”
鸾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未待她出声,秦至安就直接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句:“快些走吧,往后天高任鸟飞。”
鸾雪仰头,深感天地苍茫,心中忽升惆怅。
她转过身去,看着秦至安的背影,情绪涌动间,觉得该说些什么。
城门内却骤起几声:“城门落锁!出入严查!”
一阵沉闷又压抑的脚步,城门在鸾雪眼前缓缓关闭。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