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雪忍着眼泪,拿来一个软枕,让苏老太太好靠着坐起身。
苏老太太看着她,眼中有泪:“其实,雪儿,你该叫我一声外祖母。”
鸾雪心神皆震,只能呆呆地看着苏老太太。
“你的母亲,是我最小的女儿,也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你和她可真像啊,每次我看见你,就像看见她一般。”
鸾雪怔怔,这话无疑让她的世界天翻地覆。
她分明是鸾家被卖掉的小女儿,此时怎么突然多出个娘亲。
苏老太太呵呵一笑:“你母亲带着你离开家前,曾给雕过一个刻着雪的玉佩,你锁骨上,还有一个月型的胎记,对吧?”
的确如此。
只是那被她随身携带的玉佩,早在生活困苦的时候,被她当掉换钱了。
能代表她身世的物件,离了那重身份,也不过只换了五两银子。
鸾雪只觉喉头发哽:“那、那我为何,会出现在鸾家……”
“她当时自身难保,带着你四处奔逃,想到南境去,好歹见徐将军最后一面,却一时不察,就叫你走丢了。”
“找你的路上,她被当今圣上的人发现,掳去了皇宫,成了柔妃。”
苏老太太说得平静,却让鸾雪反复消化许久。
好在,老人家只是想把憋了许久的秘密说出来,鸾雪的反应便没那般重要了。
“你母亲同你那时一样,就爱四处闯荡,哪里像个闺阁女子……”苏老太太咳着,又扯出一个怀念的笑容,“就是跟着你舅舅的商队走的时候,遇上了徐呈将军,和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
苏老太太言辞激烈起来:“她都已经嫁给了你爹,生下了你!那个畜生,竟然还惦记着她!不然,何至于让你流落在外半生,直到这时我这个老太婆才敢与你相认!”
鸾雪每一次眨眼都极缓,心里乱了个彻底。
“徐呈将军,是我爹……是,那个和前太子一块,被诬告谋逆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