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冤家路窄。
江青冷笑一声,“拿姓阮的威胁我?”
他们潮海帮会怕姓阮的?
就是姓阮的亲自到他面前,也得客客气气给他几分面子。
王大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这人跟阮同知谁能压谁他不清楚,但压他这个小角色是肯定的。
“我没想到秦夫人认识您,都怪秦河,是他主动找我要卖女儿,真的不关我的事。
不信您问秦夫人,这几日我可没为难她。”
说着,他讨好地看向秦含笑。
“秦夫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
您也说了我们之间没有仇怨,没必要剑拔弩张。
您看,能不能先把解药给我?”
什么解药?江青听不明白了。
秦含笑取出银针来到床前,在王大林身上扎了几针,再给他报了几味药材。
“连吃两天就能痊愈。”
实则,吃了也不行。
在江青不解的眼神下,秦含笑几句话解释了这几日的情况,又说今晚准备逃跑的打算。
听的江青和众人再看秦含笑的眼神变了又变,不约而同觉得下身凉飕飕。
都不禁为裴元棠捏了一把冷汗。
但下一刻想到裴元棠已经……
又松了一口气。
不过,不管怎么样。
二嫂威武!
在秦含笑他们走时,王大林试着问了一句,“那郑公子呢?”
江青提刀手一紧,“得寸进尺!”
王大林狠狠吞咽了两口唾沫,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尽力了。
时隔五天再回到家,秦含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家里所有人都明显憔悴了,尤其是白氏,才刚养出来点儿精气神儿都消磨没了。
秦含笑被白氏抱在怀中安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个怀抱十分单薄,并不温暖,却有秦含笑从未感受过的真情和爱护。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母亲不是会爱人,只是把所有爱都给了与继父生的弟弟。
原身的父亲眼中只有利益,不提也罢。
反倒是这些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人,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和亲情。
“娘,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视线越过婆婆的肩膀,与坐在堂屋里裴元棠对上。
裴元棠一句话都没说,只看着她笑。
这个笑容清浅而温情。
就在秦含笑和婆婆小姑互相安慰的时候,江青已经把情况都说了。
秦含笑再次向他们道谢,结果江青反而说,“就算没有我们去这一趟二嫂也能回来。
二嫂一路上都谢过多少回了,我们可不敢再受二嫂的谢。”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是啊,我们都没出力。”
他们是在客气,但秦含笑清楚,若是没有他们及时赶到救援,她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回来。
“诸位兄弟的情义我都记在心里了,等这件事过了,我请大家到家里来吃饭。
都别客气,请务必都要到场。”
江青下意识去看裴元棠,发现他眉眼含笑嘴角微扬,一双含情眼落在二嫂身上。
他看着二嫂的眼神,是欣赏,是骄傲。
江青心中触动,他要是有二嫂这样一个娘子,他也要骄傲。
当即就抱拳笑道:“那我们就要叨扰二嫂了。”
然后他又说,“明日衙门应该会来人传二嫂去问话,只是例行公事的问话,二嫂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