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剑南见老爹一如既往地宠溺自己,于是便放下心来。
老爹身为刑部尚书,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只需要动动嘴,便能让林舒和那个愣头青邻居灰飞烟灭。
“爹,那我等您消息。”
徐剑南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退出书房。
徐有道捋着胡须,心中盘算,该用什么方法,为儿子出这口气。
哪怕明知道儿子极有可能在仗势欺人。
但作为他的儿子,也轮不到两个寒门子弟教育。
必须让对方付出代价。
其实以他的身份,想要弄死几个平民百姓,真不比弄死两只蚂蚁困难多少。
他必须想出最毒辣的手段。
还不能引火烧身。
心里正在盘算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徐尚书,可是在琢磨为儿子报仇?”
徐有道猛地一回身,只见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战将军?为何不声不响,进我徐府?”
那人正是战英,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要找打你儿子之人?
不用找了,就是战某做的。”
“你……堂堂前锋营主将,为何对我儿下毒手?”
徐有道吃了一惊。
本以为跟儿子过不去的,只是普通百姓。
哪想到竟然是燕王义子,十三太保之一的战英。
如此一来,儿子这顿揍恐怕是白挨了。
毕竟战英有勇有谋,乃是燕王最为宠爱的义子之一,北燕军新生代将领的佼佼者。
就算是他这个刑部尚书见了,也得礼让三分。
还怎么给儿子报仇?
只不过固然如此,燕国文官序列和武将阵营,向来水火不容。
战英打了他徐有道的儿子,还不声不响地摸进府来,当面向他承认。
这已经不是普通事件,是在当面向他示威。
身为刑部尚书,岂能受此窝囊气?
徐有道凛然道:“我儿到底犯了什么错,能劳战将军出手教育?”
“他欺压同窗,横行不法,战某路见不平,仗义出手。徐尚书教子无方,该当警惕。”
“路见不平,仗义出手?”
徐有道仰天大笑道:“我儿若犯刑律,自有官府处罚,关于战将军何事?
阁下不过是军中将领。
徐某如何教子,还轮不到阁下说三道四。
今日你不请自来,擅闯徐府,徐某定要参上一本。
徐某掌管刑部,这书房内有多少机密文件,岂是谁都能来的?”
徐有道义正词严,据理力争,已然为战英罗织了罪名。
就算对方是军中武将又如何?
不过是个耿耿武夫而已。
他徐尚书也不是吃素的。
战英扫视了桌案一眼,冷笑道:“擅闯尚书书房,偷窥机密文件,好大的帽子。”
随即掏出“镇抚使”腰牌,亮在手中道:“将军战英,的确管辖不了六部尚书。
但战某有这个,可不可以?”
“北林卫镇抚使?”
徐有道看到这块三指宽的黑牌,顿时像被迎头重击一样,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他可以不理会军中将领。
但北林卫身份特殊。
那是直属于燕王的眼线爪牙,行事狠辣无比。
所有官员无不谈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