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侍卫道:“明府,需要属下去唤苏语熬药吗?”
秦相顾摆手。
薄唇颜色很淡,面部有病理性的白色,眼睑等红润的地方都很苍白。
居然是个病秧子。
花落风刚叹息完,秦相顾便捏起她把玩,还对着刺眼的阳光观赏纹理。
你大爷的!照瞎她的眼了!
见他不咳了,蓝衣侍卫又道:“秦明府,好歹把今日的司法民生给处理了吧。壹月前的水利工程您至今还没回话,还有商业贸易已经出了严重的问题,不能再拖了啊秦明府。”
话落,秦相顾突然捂着胸口咳得厉害,一边咳一边艰难的回话:“是咳咳咳本咳咳咳官咳咳咳的错,本官这就咳咳咳去处理事咳咳咳咳物咳咳咳咳……”
一句话少说咳了十几次,还别说,咳得挺押韵。
蓝衣侍卫见他咳得眼眶溢水,脸颊泛红,忙行礼去后厨交代熬药。
他身形刚不见,秦相顾咳嗽声便戛然而止,悠闲地在旁边的三足鼎风炉里烹茶。丝毫不见方才的难受模样。
这昏官还挺会装,怎么没把你咳死。
她虽才醒来几天,但这狗东西的所作所为她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只恨自己不能变回人形把他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
“不过,这家伙还真讲究,喝茶便喝茶,搞这么麻烦做什么。”
秦相顾放下纸囊,拿起梨木碾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茶是世间圣洁清灵之物,怎可敷衍。”
“没想到你这狗嘴里还能吐出这般文艺的象牙来。”花落风说道。
秦相顾拿起水囊过滤煎茶水,似是瞥了眼茶几上小幅度抖动的红色石头。
“这吉祥物还真漂亮,不知道碾碎成粉末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花落风大惊,“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秦相顾唇角勾了勾:“算了,马圈里缺个踮脚的石头,我看正好合适。”
花落风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揍成垫脚石。
“嗯?方才是在和我对话吗?他能听到我说话?”
末了又推翻自己的想法,这怎么可能。想必他有自言自语的毛病。
秦相顾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花落风,她盯着那修长的指骨,惨白的肌肤上是青色的瘀血,乃至手背也不得幸免。
虽不多只有两三块,但若再不根治,只会越来越严重。
花落风思索,他是得了什么病。
“秦明府!”
蓝衣侍卫跨过门槛抱拳行礼。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秦相顾以手托腮,“又是哪位嫉妒本官浮生半日闲为本官找事做?”
蓝衣侍卫悄悄看他,犹豫道:“是、是知府传的曦贵妃口谕。”
秦相顾漆黑的眸子看向他,指尖不停地摩挲红石,声线清冽道:“晨希,你先去,本官随后便到。”
县衙牌坊匾额题“忠廉坊”,以里谓“八字衙门”。八字墙贴满告示和榜文,牌坊正北为鼓楼,乃县衙最高建筑,便于报时和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