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了棠苑,顾梓杭吐了很久,才堪堪减轻身体的疼痛。
他擦去眼角的泪,走到庭院看向雪夜中的一轮弯月。
再过九日,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是不是已经等不到月圆之时了?
顾梓杭睫毛轻颤,正要转身回屋休息,却听到一墙之隔的庭院内,又传来似是而非的暧昧声。
“芸白,轻点……别被梓杭瞧见了……”
“他还是个孩子,没事。”
听这纪芸白和许鸣琛的缠绵之语,顾梓杭的心底一片潮湿。
大抵在那个女人眼中,就算她曾将他压在身下唇齿相缠过,也只会永远将他当成孩子看待吧。
顾梓杭回了屋,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顾梓杭正在清点东西,身披白色斗篷的许鸣琛缓步走了进来。
“梓杭,你姑姑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顾梓杭怔了怔,八天后他的生辰,也是纪芸白的生辰。
纪芸白作为摄政王,每年生辰日,皇亲国戚都会在皇宫为她操办宴会。
可不管宫宴如何盛大,纪芸白都会亲自下两碗长寿面,他们两人一人一碗。
“我和梓杭的缘分是天注定,所以连生辰也是同一天,祝梓杭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那时候,纪芸白满心满眼都是他,每一年的生辰都会带他一起做祈福牌,然后挂上丝带系在王府倚梅园的梅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