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岁不得不用尽全身气力,将顾繁周推得退开一段距离:“顾哥!”
顾繁周的动作这才停滞下来,他对上闲岁惊恐的视线,理智稍微回笼:“抱歉,我现在不适合见到你。”
语毕他离开客厅,转身往里屋的方向消失。
闲岁跟了上去,发现顾繁周就站在阳台栏杆前,从口袋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含在嘴里抽了一口。
他吐出一口烟雾:“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你其实想要人安慰的,”闲岁朝顾繁周靠近几步,“我看得出来。”
“我还是会想起母亲,”顾繁周看着手里被点燃的烟,“也许她恨父亲,所以才会连父亲的儿子一起恨。”
“可是,根本所有事都与你无关。”
“主观感情是很难控制的,理智不一定总能起到效果,”顾繁周回过脸,视线停留在闲岁身上半晌,“我深有体会。”
“你已经把你妈妈的东西烧光了,就是答应我不再想这件事了。”闲岁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刚才街上的是我父亲,我和他关系很糟糕。”顾繁周向闲岁解释自己的家庭状况,包括父亲出轨,娶新夫人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又将目光投向栏杆外的远处,“我希望我跟这些人,一辈子都不要见面。”
“那我们回去吧,顾哥,不要留在夜江了。”
“不是要找感觉吗。”顾繁周弹了弹烟灰。
“你带我去学校了啊,”闲岁索性站在离顾繁周仅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已经很有感觉了。”
“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我不需要,”闲岁夺走顾繁周手里的烟,将它掐灭,“你也不需要。”
顾繁周没有再反驳,也就是默认闲岁尽快离开夜江市的提议。
闲岁看着手里灭掉的半根烟,忽然出声:“顾哥,拍完《桃花不见》就戒烟吧,对身体不好的。”
顾繁周难得笑了一下:“你呢,不是看剧本的时候总抽烟吗。”
“我当然也会戒啊。”闲岁将烟重新塞进顾繁周的烟盒里,甚至将开口捏住,似乎是不让对方再取里面的烟。
“好。”顾繁周没多犹豫就答应对方。
他抬起头,视线撞上闲岁的嘴唇。
——还是很想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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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岁一大早就坐上顾繁周的副驾驶,车子一路往凌术市的方向开。他视线在车内漫无目的地四处晃荡,注意到顾繁周的上衣口袋有鼓包,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他将东西抽了出来,果然是烟盒。
“没有抽,”顾繁周扫了旁边的闲岁一眼,“可以检查,是昨天的那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