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你说正事。”
柱间正色道:“扉间,既然我们已经在实际上掌控了天下,那么,我就要对天下人负责……无论是忍者,还是平民。”
他忍痛道:“我就牺牲一下吧。”
扉间冷着一张脸摔门而去。
只觉得有这样一个大哥可真是他的福气。
下午的时候扉间早早放了人,只不甘不愿道了一句:“大哥,父亲让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成亲。”
“快了快了,不要急嘛。”千手柱间步子轻快,虽然想要尽快见到千叶,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遵循了“忍者无要事不得高来高去”的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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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早早等着他。
新招来的雇工看身量还只是个少年人,手艺却出乎意料的好,把盘子端上桌后便知趣地离开了老板家,和老板对象擦肩而过。柱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暗想倒是很少看到这样年轻出色的浪忍。
千叶弯着眼睛:“你说角都?那孩子说世界上只有钱是不会背叛他的东西,现在脑子里想着的全是挣钱,一点也不想当忍者了。”
自从那些各国公卿贵族死的死降的降,便很少再有忍者能接到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刺杀任务了。至于刺探情报、运送战争物资、敌后潜伏等等等等,更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
千手柱间摸了摸后脑勺,因为美味的炸蘑菇而眼珠闪亮:“我掘了一个大厨!”
如果被仍旧在孜孜不倦反抗的忍者们知道,大概会被人暴跳如雷地骂他恬不知耻。
夜里下了瓢泼似的雨,且有雷鸣相伴。
千叶用来警戒的藤蔓早早现有人闯入了家门,如蛇一般窸窸窣窣窜动着攀上忍者的脚。
忍者脚步一滞,拔出腰间短刀俯身去割。藤蔓丝毫不为所动,按部就班地往这忍者身上攀,也不知怎的就能让人看出它身上还有些嘲讽的意味。察觉到这藤蔓会吸收查克拉,但一刀砍下竟如砍钢铁一般,连火遁也奈何不得这藤蔓,暗杀者当机立断化身成水远遁而去。
这时候,千手柱间破门而入。
外搭一件白色长袍,脸色肃然。
与身着睡裙睡眼惺忪的千叶对上眼睛后,他平静地转移了视线。
千手柱间接过藤蔓递来的毛巾,搭在头上。
湿透的长绞上去,显现出这个男人坚硬锋利的脸部线条。
“怎么了?”
“有人刺杀我。”
“你没事吧?”
“没有,他跑得很快,我怕有人是想调虎离山,来看看你。”
“没关系,我已经打跑来的这个了。”
“我再等等看。”
千叶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女人,哪怕忍术造诣再如何高,也会有人轻视她,想着用她来威胁他。
于是他在屋里坐了一夜。
原本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可是很快,千手柱间的声音低了下去,千叶也没了音儿。
这时候他那一腔热血褪去,方才有些不适。
这是千叶的房间。
刚刚被打破的门被木遁很快修好,紧紧地关着,将所有私密的气息都锁在了屋里。
外带一个千手柱间。
他能闻到浅淡的香粉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只是幽幽的,钻进鼻腔。
千叶的声音伴着暖融融的烛光、更深的夜色,还有节律性的雨声,有种被包裹着的温柔轻盈。她还特意凑近了,拉着椅子握住他的手,头轻轻侧着,靠在他肩上,明亮的银灰色一缕一缕地垂下去,垂进幽微的黑暗里。
忍者的夜视能力很好,他能看到那张大床上胡乱摆着的被子,粉蓝色,柔软又轻薄。
千叶赤足长裙蜷在椅子上,睡裙宽松,她毫不在意地露出光洁的脖颈和小半肩膀,一手正支着下巴,慵慵欲睡。
外间雨丝如织,从欹斜的屋檐边缘坠落,淋进初生的青草丛里。
屋里很安静,只有雨点沙沙的声音。
千叶歪在窗边,听着渐渐温柔的雨声,呼吸节奏变慢,已然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