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她一开始所设想的,全然不同。
她咽了口唾沫,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砚时充耳不闻:“从前有对别人做过么?”
“当然没有!”她挣扎起来,“顾砚时,你捏疼我了。”
“疼?不疼你不长记性。我分明已经说了,你要做什么都做得,你是宰辅夫人,是将军女儿,什么事犯得着你用身体来感谢别人。”
“嗯?这张嘴,从前有这样向别人献过吻么?怎么这样轻车熟路?”顾砚时发起狠来,一双眼沉沉地睨着她,像一只野兽。
浓烈的进攻性侵占着她,岑听南莫名抖起来。
“顾砚时……你怎么了?”她尽可能地软着嗓子道,心里却想,他这样好像一个疯子。
顾砚时现在的神色像是风暴的中心。阴云密布,密密牢牢圈着她,叫她心头一凛一凛泛出寒来。
他静默下来,一声不响放开对她的桎梏。
岑听南被他从怀里拎起,放在一旁的靠椅上,有些狼狈。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皓白而清攫的手抚上她的脸,居高临下睨着她,眼底浓重的黑意要将她吞噬似的。
“娇娇儿记着,永远不可以向男人做这样的事,明白了吗?”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的味道,引着岑听南不得不轻轻点头。
“这才乖。”他满意的点头,眼底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手这样凉,明日我请个太医来给你看看,调理调理。”
他又恢复了正常。
仍是那个孤高如浮云的左相大人,芝兰玉树,不惹尘埃。
仿佛刚才那个快要发疯的人,不是他一般。
岑听南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森然地抱紧了自己。
明明是空气里都冒着热气的盛夏,她却遍体生寒。
……顾砚时,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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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宫。
精致的藕白色脆冰盆里盛满了大块碎冰。几个丫鬟手持香扇,轻缓地向室内送着凉意。
孟瑶光倚在榻上,就着乾云帝的手,咬下他剥好的荔枝。
这是近来她难得赏面子的时刻。
李璟湛心头快慰了些,捡些话来哄她。
“瑶光可知,顾子言今日又来寻孤了。”
孟瑶光果然起了些兴致,抬眼看他:“噢?不是昨日才领了个大嬷嬷回府,说要调教身边人,好为娇娇儿更合理的安排膳食么。今日又是为什么。”
李璟湛抚着掌笑:“今日还是为他那新妇。说身体不好,要借个太医常驻相府,为她调理身体。哪有这样娇气,我看就是顾子言对佳人上了心。”
“难得见子言这样,陛下就允了他吧。”
李璟湛见孟瑶光唇边挂着点淡笑,心头一动,凑近了些道:“对子言我自然无有不允。明日我也叫太医来为你看看身子,可好?”
瑶光在他身边多年,一直没有个子嗣。
如今后位空悬,若是趁早得个阿哥,他便能名正言顺将她扶正,这样后位有了归属,前朝那些臣子也能早点将手从他床上撤回去。
可瑶光一直不肯配合他。
李璟湛面上不显山露水,却带着点忐忑去看孟瑶光的脸。
果然见到方才还能见到的笑意,此刻已如过眼云烟般寻不着了。
“陛下若是喜欢子嗣,便去淑妃那里吧。若是觉得四妃都不合心意,就去寻宋婕妤,她能歌善舞,陛下不是最喜爱了么。”孟瑶光捻起一颗荔枝,慢条斯理亲手剥着。
李璟湛的脸也沉了下来。
“孤
不去。”
他已极给她面子,可她总是这样,拿话来刺他,恨不得将他推去别人那里。她什么时候才能懂,他的第一个儿子,必须是她生的!
李璟湛胸口起伏不定,将手中把玩着的玉佩用力掷了出去,玉应声而碎。
屋里屋外的侍女也跪了一地。
孟瑶光却神色不改,连眉都未蹙一下:“若几个婕妤昭仪也不得圣意,我瞧新进的几个御女宝林的,倒是别有趣味,又还未得过宠,都求来我这里了。不若陛下去见一见?”
“好、好、好。”李璟湛厉声道,“你就那么喜欢我去睡别的女人?亲手将你的夫君推开?宝林、御女是吗?还有谁求来了,现在就把人接过来,叫她们看着孤是如何幸你的!”
孟瑶光终于变了神色:“你是不是疯了?”
“是你逼我发疯的。”李璟湛大喝着,将孟瑶光从榻上拽了起来,半搂半抱地便将她用力扯进里屋。
很快房里传来挣扎与女子痛苦的呼声,屋内外跪了一地的侍女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作声,仿佛早已习惯到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