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说第二遍。”
“四十下戒尺,三十下藤条。”
“你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顾砚时的声音极轻,还带上了笑:“但每过半柱香时间,我就会剥掉你一件衣裳。我瞧瞧,我们娇娇儿今日穿了几件?”
“三件?你倒是还有犹豫的时间。”
“要衣冠整齐地被我训,还是赤条条地被训,今日全看岑二姑娘喜欢了。”
岑听南咬着下唇,看着椅子上神色疏懒的人,羞愤欲死。
长这么大,她只跪过一次。
还是因为好奇,悄悄同琉璃换身份玩游戏,让琉璃做小姐,她来当丫鬟。
琉璃拗不过她,可也不敢真的使唤她,就躺在床上装睡着,任由岑听南穿着丫鬟的衣服在屋子里忙来忙去。
好巧不巧,岑闻远这时候跑来找她,吓得琉璃躲进被子里,蒙着脸发抖。
岑闻远以为岑听南在哭,动了怒,震声问谁欺负了她,一屋子丫鬟连忙跪了下去。
岑听南也跟着跪了。
趴伏在地上,瑟瑟抖着,同平日里全然不同的视角。
只看得见岑闻远走来走去的鞋。
……岑听南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幼时不懂,如今想来,那种感觉大约是叫做……兴奋。
从小被娇纵着,宠着的人,外人眼里金尊玉贵的人,却喜欢像个小丫鬟一样被训,将自己放到尘埃里。
这样的羞耻与反差,让岑听南极度的兴奋。
若是再带上一丝丝的痛意,那这快乐……简直要翻倍。
她目光游移到顾砚时手中戒尺上。
浑身抖了起来。
岑听南站在顾砚时的目光之中,只觉得天色同他放肆的眼神一起,早就将她剥了个精光。
他看见她颤抖的灵魂,和她对顺从隐秘的渴望。
不堪同外人道的癖好与自尊自爱的家训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火急火燎地烧起来。
她长而久的沉默着。
为这骇人听闻的命令和心底诡异的快乐而不安。
可她的温润潮湿,正叫嚣着告诉她,她心底有多渴求。
顾砚时并不催促她。
如果说她的心此时此刻就像绷紧的弦,顾砚时的目光就像拨弄琴弦的手。
似有、还无,撩着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
边上的香,烧掉了一半。
顾砚时起身,握着戒尺,没什么表情走到她跟前。如他所说,戒尺挑着她外头的衫子,一点点剥落。
也将她强撑的伪装剥落。
岑听南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她已经羞得快要站不住了。
终于在顾砚时坐了回去,手肘撑椅继续看着她的那瞬间。
那淡漠的目光似有重量般,将她一点点,压了下去。
她跪在软垫上,趴着,雨中小舟似的飘摇起来。
“好姑娘,真乖。”
她听见顾砚时喉头溢出的轻笑。
他俯身拍了拍她的头,戒尺逗弄地抬起她的下巴。
有些冷,有些硬。可她的身体更软了。
“看着我的眼睛。”
“你该叫我什么?”
岑听南迷离地喊:“……顾砚时。”
顾砚时眯着眼:“不对。”
“……子言?”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