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时周身凌冽而清寒的气息,被他这一展唇,化了点雪意。
……就说这人的好名声全是假的。
但岑听南看着他的眉目,突然觉得自己选夫婿的眼光……好像还不错。
-
这场从藤条开始的折磨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
荒唐煎熬光了白昼,迎来声声夜雨。
九夏时节的雨急,碾花入泥,摧残花枝。
岑听南觉得自己就是那被摧的枝。
她叫得嗓子都哑了,面上全是未干的泪痕交织着疼出来的汗意。
她身上一切能被衣裳遮住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留下了藤条的痕迹,斑驳着交织在雪白的肌肤上。
皓白手腕留下被布缠过的纹路印刻。
她像荒野盛开的花,清凌凌地开。
岑听南咬着唇,伏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
有疼的,也有羞的,但更多的是受不住。
有些快乐太极致了,就像是在最璀璨的烟花里崩断了那根弦。
这一个时辰里,顾砚时变得不像岑听南熟悉的他。
孤云眼里烧起比夜烛更炽热的火,滚烫地拜访每一处藤条留下的痕。
岑听南被他吻得难以抵抗,圆润如玉的脚趾都蜷起来。
被他发现后,将莹润握在手中,轻而缓地揉捏,直揉得她哭着求饶,才堪堪被放过。
岑听南被她温柔地照顾了一回又一回。
哆哆嗦嗦,泣着喊不要了,却被他凶狠地亲下来,用唇舌封堵住。
“这是奖励。”他含着她亲吻,声音里全是不容置疑。
他想给,就由不得岑听南不要。
岑听南从未觉得长夜如此漫长过。
她浑身上下都是被欺负过的痕迹,可顾砚时却衣冠周正,清俊的脸上甚至带着点餍足。
蜡泪噼啪落下,岑听南脱力后终于抽泣着昏睡了过去。
迷蒙前最后的记忆是他温柔地将她从床上抱起,再送进温热的水里。
温暖的感觉延展到四肢百骸,随后又跌入更暖的怀抱中。
岑听南无意识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缠上去。迷蒙中似乎听见什么闷哼的响声,和顾砚时低声的喊。
“娇娇儿。”他喊了一遍又一遍,平日剔透而清冷的声音,此刻哑得实在厉害。
带着压抑,却说不出的好听。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极好。
岑听南甚至梦见了雪中松柏,枝头开遍繁花。
-
再醒来时,身侧却空落落的。
岑听南伸手摸了摸,那处带着余温。
这幅度不大的动作却疼得她抽了口气。
顾砚时这个磨人的,将她折腾成这样,却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岑听南唤来琉璃问时辰,却发现自己嗓子也沙沙哑哑。
“相爷一早就进宫去了,吩咐我们不要吵着姑娘休息。还说下了朝就回来陪姑娘用膳,叫姑娘等他呢。”琉璃默了默,欲言又止。
岑听南摆摆手,示意她讲。
“明日就荷宴了,姑娘这嗓子,要不要去找个大夫来看看?”琉璃说着红了脸,“相爷真是不知道疼人,姑娘要是不好说,回头让夫人同相爷讲讲!”
岑听南:……
让她娘来讲才更奇怪好不好。
都怪顾砚时,分明她还是完璧之身,这下倒好,连身边丫鬟都一定不信了。
虽然岑听南也不如何将这事放心头。
反正日后等她和顾砚时和离,不另嫁也就罢了,真要另嫁,她选的这人也一定是不会介怀她过去的人。
岑听南在脑中想过了山水,神色却像沾染了冬雪般寂然下来。
她弯了弯眼,垂首有些嘲弄地笑自己。
这才哪到哪,怎么会就开始不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