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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第1页)

她放开了嗓喊,却久不见回应,心头倏地一凉。

顾砚时走之前担心她再出事,冷着脸不顾她的阻拦将玉蝶与和顺都放在了她身边,更别提还有贺兰朔风……这三人无论如何是绝不可能同时有事走开的。

“唔,玉蝶?和顺?”李璟澈手指抵住太阳穴,慢条斯理敲了敲,似乎想了一瞬,才恍然道,“你是说那两个下人?放心,没死。”

“都关着呢——就是喂的软骨散剂量大些,顾砚时留给你的人,我可不敢小瞧。”李璟澈放声笑起来。

“我猜,你还要问贺兰朔风吧?唔,这个南羌太子倒的确能打,我手底下人被他活活打死了三个,费了点劲才把他脚筋挑了。血淋漓的,就别看了吧?我怕吓着你。”

他的声音又轻又慢,眼睛却如噬骨毒蛇般一直咬着她,仿佛随时准备将她诱捕,再以她的害怕、恐惧和胆怯为食似的。

岑听南深吸了口气,在这巨大的变故面前,反而迅速冷静下来了。

她不说话地看着他。

这与她记忆中的李璟澈实在相去甚远。

她所熟知的那个李璟澈虽然又吵又闹,总爱黏着谁做些糊涂事,但……不会残忍到这样对待一个半旬前刚同他把酒言欢整夜的人。

于是她耐着性子,试图哄他:“阿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真的伤害贺兰朔风……”

“你知道什么!我是个怎样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凭什么知道!就因为我出入过几次相府陪你打发时日?”李璟澈暴怒地拍桌而起,“岑听南,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掌风带翻桌上一纸信笺,在空中悠悠地飘着。

他突然走到榻前,一把掐住了岑听南的脸:“你不会真以为我浪费这些时间,是对你有兴趣吧?这张脸是好看,也许能迷得顾砚时昏昏沉沉——但我可不是顾砚时。”

“那是为什么?”岑听南艰涩地挤出几个字,“我们难道还称不上一句友人?”

李璟澈挑起她的下巴:“不为什么,你和孟瑶光,都碍事,瞧着真的很烦。”

“一个为了孟瑶光,魂不守舍,一个为了你,连北戎拱手相让的两座城池都敢自作主张拒之门外,他顾砚时以为他是谁?!这天下是他的吗?!”

李璟湛的额头因过于用力而青筋乍起。

他喘着气平复了好一会儿,随后将目光往下滑,黏腻在她白皙的脖颈间:“我有时候真是搞不懂李璟湛和顾砚时,女人而已,有什么特别的吗?”

“李璟湛那样一个多疑的性格,你知道我废了多少劲儿,才勉强惹得他对孟瑶光猜忌?”

“是你……”岑听南瞳孔微缩,“不可能,你一个外男,都不能自如出入后宫,如何做得到。”

李璟澈松开手,很嘲讽地笑了声:“说难也难,说简单却也简单。还好孟瑶光是个蠢的。只要我陪李璟湛下棋的时候往他身上沾点别的宫妃爱用的胭脂香,你猜孟瑶光会怎么想?”

“你猜她会不会觉得,这个与她私定终身,这个陪她从年少一无所有走到整个天下最高位的人,对她变了节?”

岑听南痛苦地闭了闭眼。

她的脑中闪现过为数不多几回与孟瑶光的相处。

那个总是穿得素净,脸上挂着笑的女子,总是温温和和,不争不抢,永远对人抱着最大的善意。

当孟瑶光知晓顾砚时与李璟湛的计划时,便第一时间来叫她入宫,试图搭救她于水火。

尽管她们此前交集寥寥。

那个女子,生来本该如同一轮皎月一样。应当同天下最尊荣的那个人并肩站在最高处,接受天下人的敬仰才对。

最后却像一朵花一点点凋谢、枯萎在深宫寂寥里。

孟瑶光以为后宫没有可以浇灌她的爱。

可谁知这一切竟是一场人为的祸患。

岑听南突然遍体生寒,有些不忍。

透过窗棱的光正一点点淡去,是乌云蔽了日。

屋外下起了开年后的第一场雨,滴滴答答不知落在谁的心上。

岑听南有些嘶哑地开口:“可你皇兄在所有人面前,带走了西域舞女,召幸了她。这总不是你能做的手脚。”

她试图为李璟湛证明,是他本就持心不正,是他辜负了孟瑶光。

而不是一桩原本可以善终的姻缘,这样被人牵引着走上了岔路。

李璟澈勾了勾唇:“唔,这倒的确与我无关。不过在这之前,孟瑶光已经很久没给李璟湛好脸色了,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她恐怕以为我皇兄日日在别处同别的女人欢好吧?”

“尤其是有一日,我同李璟湛打了个赌。”李璟澈

说得兴起,径直坐上榻边,嘴角还带着肆无忌惮的野性,“你猜猜是什么内容。”

“我带来了一根口脂,跟他说涂在唇上,去找孟瑶光。孟瑶光一定会吃味,然后两个人缠绵一番就能和好了。”

“李璟湛真的这么做了……哈哈哈哈!”李璟澈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直笑得整个身子都在颤,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直起身,抹去眼角莹莹的光点,“那一次我笑了好久,太蠢了,堂堂一个皇子,在孟瑶光之前居然没有过别的女人,所以连这种拙劣的技俩都能骗到他。”

李璟澈:“太好笑了,岑听南你知道吗?李璟湛在朝上,在任何大事上,多有主见,多雷厉风行,多有手段的一个人啊……他连顾砚时都能收为己用,却为了一个女人,连这种话都能听进去。”

李璟澈的声音愈发的小,说到后来,竟有些呜咽了。

“你说,我是不是做得很对?!这种女人,我除不了她,但也不能任由她留在李璟湛那个蠢货身边,阻碍他!”他的声音又陡然发起狠来,仿佛此前的哽咽都是岑听南的幻觉。

“你也是一样的,女人,都是男人的阻碍!”

岑听南并未被他癫狂的神色吓住,反而平静地看他:“圣上幸了谁,档案自有记录,难道贵妃不会自己去查一查么。我不信你手脚通天,连这都能插手。”

如果真如李璟澈所说,连敬事房记册都被他改动,那这个皇帝李璟湛索性直接让给李璟澈当好了。

李璟澈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我说孟瑶光蠢啊,他们俩活该走不到头的。她连一次敬事房记录都没去翻过,就这么在心里给李璟湛判了死刑。我还有千八百种手段,没来得及用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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