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孟筠,谁都想不通孟易宁怎会突然生出学武的念头。
林氏问,“宁哥儿,你不在屋里躺着,怎么出来了?”
孟玉珠也觉得莫名其妙,“阿弟,你莫不是伤了脑?”
孟易宁没理会她们,紧盯着孟筠,青涩的脸庞透出些许倔强。
孟筠沉默许久,孟易宁竟有些紧张,“你说过想立于不败之地,除非自身足够强大。”
这是孟筠那天对孟易宁说的话,令他受到很大的震撼,以致于养伤这些日子都在思索自己该如何变强。
孟筠闻言,声音骤冷,“这就是你所谓的强大?当个光有武力,没有脑子的莽夫?”
孟易宁脸色一白,抿唇说,“我不是读书的料。”
孟筠凛笑了一声,“没有谁生来就是读书的料!”
“可我平日还要采办食材。”孟易宁很为难,自爹走后,采购的活儿就落到他身上。
“反正我看到某人就烦,这活就交给我。”孟玉珠说着,白了孟筠一眼。
没想到孟玉珠会揽下这事,孟筠唇角微扬,“那就辛苦二姐了。”
“我又不是帮你做事!”孟玉珠冷哼道。
孟筠对孟易宁道:“伤好了就回学堂,学武的事日后再议。”
孟易宁刚想点头,才觉得有些怪异,这个家什么时候由三姐做主了?
孟筠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想到铺里惨淡的生意,不由暗叹。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她顶替了孟筠的身份,都要把日子过起来,首先得让生意好转。
做生意事关方方面面,不光是商品,铺子的布置和摆饰也很重要。
她想起以前在一个偏远的小国看到过一家铺子的墙壁上画了各种颜色的涂鸦,显得很新奇,吸引了不少顾客。
也许她可以借鉴一番,把糕点画在墙上,再配上些文字。
本朝还没有这样的铺子,必定能勾起世人的猎奇之心。
晚间,孟易宁难得没在屋里用膳,趁着人都在,孟筠提出整葺铺子的事。
孟玉珠极力反对,林氏也犹豫了,虽然经小女儿提议后,做出的糕点比原来好,但整葺铺子是大事,得花费银子不说,哪有人在墙上涂画的?
一直埋头吃饭的孟易宁突然开口,“后街的书肆有卖颜料,不贵。”
这显然是在支持孟筠。
啪!孟玉珠重重地把筷子摔在桌上,“阿弟,你跟着发什么疯?”
孟易宁好像没听到般,继续扒饭,把孟玉珠气了个倒仰。
最终,林氏还是同意了。
……
卖完铺子里的糕点,就没再重做了,孟筠打算亲自去采办颜料。
问了孟易宁书肆的地址,她刚一出门,孟玉珠就黑着脸跟了出来。
孟筠会心一笑,故意落后了几步,由孟玉珠带路。
两人一路无言,很快就来到书肆,掌柜识得姐妹二人,态度很冷淡。
孟玉珠气不过,见孟筠面色如常,便忍住没发作。
这书肆里的颜料不多,只有朱砂、雌黄、胭脂,石青,炭黑这几种。
不过难不倒孟筠,她好丹青,知道如何调配颜料。
每个颜色她都要了一些,刚结完账,外面就进来一个人,“掌柜的,给我来本秘戏图,哟!筠妹妹,你也在啊。”
孟筠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华服,举止却与混混无异的年轻男子。
他一过来就要把手搭在孟筠肩上,被孟玉珠一把拍开了,“陶金宝,拿开你的脏手!”
“爷不跟你个泼辣货耍,一边去!”陶金宝粗鲁地推开孟玉珠。
孟玉珠脚下一趔趄,孟筠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摔倒。
“筠妹妹,刘公子不要你了,还有哥哥我呢。”
陶金宝冲孟筠挤眉弄眼,接过掌柜拿来的秘戏图,不怀好意道:“怎样,有没有兴趣陪哥哥研究研究?”
“二姐,回去了。”
像陶金宝这种癞子,孟筠见多了,懒得理会。
陶金宝脸上无光,伸手要去抓孟筠,“臭丫头,别给脸不要脸,谁不知你是刘公子玩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