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却很坚持:“你之前身体亏空的厉害,请白大夫看一眼也更放心,放心,爹有钱。”
到底是坚持进了屋。
林昭拧着眉头,心底想着早知道要花这个钱,她就不来了。
哪知道进了内堂看见白大夫,林昭却愣住了,白大夫竟是个女人。
白大夫看着已经四十出头,脂粉未施,模样勉强算清秀,但说话做事爽朗大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她一搭手,就对跟进来的林渔说:“不介意的话我带她入内做个检查。”
林渔秒懂:“那我去外头等着。”
他一走,林昭便有些心慌,讷讷问:“大夫,我觉得身体已经好全了。”
白大夫说话慢条斯理很是和气,拉着她的手说:“天底下女子但凡生育过,多少有些难以启齿的小毛病,你我都是女子,有什么话都好说,你说对不对。”
林昭低下头不吭声。
白大夫又说了句:“这大老远的,你爹还愿意带你过来把脉,可见是疼你的,你若不配合,岂不是浪费了他这一番心意?”
听了这话,林昭果然不再隐瞒,跟着进了内室。
林渔在外头等着,原来他让林昭把脉只是一时兴起,想到白大夫在坐堂。
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一盏茶时间,忍不住等得有些着急,暗道林昭莫不是真的留下什么难治的病根。
幸好,林昭很快出来了,脸色轻松。
白大夫笑着说:“只是一些小毛病,需好好养着,不能太劳累,我开几服药回去吃着,吃完便能好起来。”
林昭脸颊发烫,林渔倒是安心了,点头道谢。
等两人离开药房的时候,林昭忍不住回头去看,低声问:“爹,原来女人也能当大夫吗?”
“那是自然,白大夫出生医药世家,自打落地就学会辨识药材,医术比许多男大夫还要高。”
林渔见她好奇,仔仔细细的说起来。
“咱们长河县许多人都知道白大夫,点名要她医治的。”
林昭听了这话很是赞同:“是啊,白大夫一把脉,就知道我身体的小毛病,比我自己还知道的清楚。”
只是她以前都不知道,原来那些小毛病是可以医治的,她只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月子没坐好,羞于告人只能强忍着。
林昭真心实意的感叹:“她可真厉害。”
林渔笑了笑,跟着夸道:“白大夫确实非比寻常,不过阿昭你也不差。”
“我哪能跟白大夫比。”林昭失笑。
林渔却不赞同这话:“怎么不能比,白大夫医术高明,阿昭你的绣工也很出色,你才入门不到三个月,却都要强过师傅了。”
“若是你从小学习,也许现在早就成了能工巧匠,天下闻名。”
林昭惊呆了:“我可不敢这样想。”
她心底有些激动,却又很是难为情:“爹,不能因为我是你女儿,你就一个劲夸我,不然我可要找不到北了。”
林渔点到为止,自信不是光靠他夸就能得来的,还得真金白银。
父女俩没耽搁,直接找到了绣房。
林渔提前打听过,长河县的绣房既是售卖绣品的地方,也会收购县城和附近乡村的绣品。
绣房里很是热闹,到了门口,林昭便有些心生怯意,低声道:“爹,要不您进去问问,我就在门口等着。”
林渔却不同意,还说:“既然你想卖绣品,就得知道大家喜欢什么样的,闭门造车可不兴。”
“走吧,一起进去看看,你多看一些时兴的花样,回头学着做了,卖出去的价格就会更高。”
林昭被说服了,亦步亦趋的跟在亲爹后头。
两人打扮朴素,店里头伙计喊了一声随便看看就招呼别人去了。
林昭反倒是松了口气,跟着林渔去看店里头售卖的绣品。
不愧是长河县最大的绣房,柜台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绣品,手帕香囊这些常见的花样百出,各种时新的款式看得林昭目不暇接。
林渔还在店里头看到绣好的衣裳,上面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他扫了一眼,便知道最好的没摆出来。
林昭却只觉得大长见识,在村里头的时候,她觉得师傅的手艺已经是顶顶好的。
如今到了店里头一看,就觉得爹说的对,她要是不进来看一看,都不知道城里头喜欢什么。
她不再畏手畏脚,生怕别人瞧出自己是个乡下人,而是壮着胆子仔细打量起来。
一圈儿的绣品,林昭从头看到尾,没敢上手摸,怕碰坏了。
“爹,这个绣的没我的好。”
林昭扯了扯亲爹衣袖,低声说道。
又指着另一头的说:“那边的却比我做的强一些,花样也时兴。”
林渔听了心中有数,点头道:“那你绣品的价格应该在两者之间,不过绣房收购的价格,会比卖出去的便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