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后娘这个不稳定因素,连一贯喜欢多思多想的林昭都不再惶惶不安,只一门心思练收益,打定主意要靠自己双手挣钱。
她每天拿着花样子折腾,做出来的绣活儿也越来越好,这才多久,师傅都觉得没东西可教。
林昭就在家自己琢磨,走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好。
中间又去镇上卖了一次,因为花样新颖,做出来的帕子分外仔细,价格很不错。
林昭得到了鼓励,更是恨不得走哪儿都带着绣活,要不是林渔拦着,她恨不得干到半夜。
林渔好好说了一通,才让她认识到身体和眼睛比铜板更重要,没再熬夜偷偷干活。
林莱更是花了大力气练武,每天勤学苦练。
如今林家吃的好,林莱练武后饿得快,吃的也多,居然在短短一个月内长高了一截,如今身高已经超过了姐姐。
林家三姐妹里,她年纪最小,身高反倒是后来者居上。
为此林昭很是发愁,私底下跟妹妹说:“再这样长下去个头比男人还要高,怕是不好嫁人。”
林莱完全不在意,还拍着胸脯说:“这有什么关系,等爹老了,我有一把子力气可以照顾你们,瞧着吧,我肯定会比男人更出息。”
她卯足了劲儿,恨不得自己能长得更高更壮。
姐姐妹妹都有要做的事情,显得林盼分外的闲,她绣活做得慢,虽然也能挣钱,但明显天赋不如大姐。
至于练武,林盼更是没兴趣,光是看三妹在院子里呼呼哈哈的,一拳头往木头上打,她就觉得疼,实在是吃不消这样。
试过一次,当天晚上林盼的拳头都是肿的,第二天都不能做饭。
林盼只能打消了主意,她就不是这块料。
只是眼看着大姐能卖绣活儿挣钱,三妹练武也有模有样,她心底暗暗着急。
“大姐,三妹,要不以后家里的活都我来吧。”这天吃完饭,林盼忽然开口说。
林昭当然不同意:“那不行,怎么能都让你干,家里就这么点活,大家搭把手很快就干完了。”
林莱也说:“二姐,咱们三分一分不挺好的,为啥都要你来。”
林盼低下头不说话。
作为大姐,林昭自小照顾两个妹妹,自然知道她们的脾性。
想了想,她就琢磨出不对来,握住妹妹的手:“你是不是看我挣钱了,心底不自在?”
“姐,我没那个意思。”
林盼脸颊发烫,连忙解释:“我就觉得自己特没用,绣活也做不好,练武也不成,爹那些东西我看了就头疼,压根上不了手。”
她说着说着,心底有些难受,吸了吸鼻子:“一家子姐妹,就我什么都学不会。”
林莱无措的看着二姐,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
林昭搂住妹妹拍了拍:“二妹,你不能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看三妹,一拳头砸在木头上还笑嘻嘻的,一点儿也不怕疼,要我肯定不行,看着都觉得疼。”
“可大姐会绣花,师傅说你就是吃亏在学的晚,要不然指不定能变成绣工大家。”林盼说。
林莱抓了抓头发,大概也知道二姐在闹什么别扭了。
她一屁股坐过去:“二姐,爹说过,一个人要发挥自己的长处,扬长避短,你不能只盯着这两样看。”
林盼自然也知道,但一想更加懊丧:“可我会什么,除了洗洗刷刷烧饭带孩子,我什么都不会,更别说跟大姐一样挣钱养家了。”
这话让林昭心疼的搂住她:“傻丫头,半年前大姐也这样想,在孙家那时候我觉得这辈子都没盼头了,一辈子就只能在家干活,可现在呢?”
林莱十分赞同:“对呀,咱又不着急。”
林盼觉得自己哭得莫名其妙,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又说:“可是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自己能干什么。”
“问阿公。”林乐忽然蹦出一句。
林莱一拍手:“对呀,咱可以问问爹,爹见识广,点子也多,肯定会知道。”
“这,不好吧,多丢人。”林盼犹豫道。
林昭却说:“父女俩有什么好丢人的,走,咱们一起去问问。”
院子里,林渔正在做最后的组装和改进,心底盘算着什么时候将这东西送到县衙最合适。
现在都冬天了,河道起冰,连带着水车的用处也不
大,不如等明年春天。
正盘算着,三个女儿手拉手走过来,一看,林盼还哭过。
林渔停下手头的活儿:“这是怎么了。”
林莱快言快语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临了问:“爹,你快帮二姐想一想她有什么长处,不然二姐都要钻牛角尖里去了。”
听完后林渔也是为难。
他就是个外来货,哪里知道林盼有什么特长。
林昭绣花还是瞎猫抓到死耗子,找师傅的时候林渔只想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哪儿能想到林昭还有这天赋。
不过看了眼目露期待的老二,林渔首先开始表扬:“阿盼想上进,想靠自己挣钱,这是好事儿。”
林盼脸颊一红,没那么害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