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祁洵给两人掖好被角,单手搂着“小八爪鱼”安稳入睡。
这次密信的内容有些让他心生担忧,但一见到许江舟心就莫名平静了下来。
这日许江舟难得比祁洵起得早,轻手轻脚跨过还在熟睡的人,随时扯了件外衣披在身上去上厕所。
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除非被尿憋醒。
初秋的天气已经渐凉,许江舟回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想去看看窗户有没有关严,路过书案的时候看见了昨夜祁洵看的密信。
信里说玄霄宫此行信心极大,皆为精兵良将,其余小门派也都蓄势待。
许江舟知道风凌云城府深,所以这消息未必不是他故意泄露给临渊殿的,他的计谋不比自己的小多少。
借许江舟和祁洵的刀为他的理想清空障碍,渔翁之利都有些轻,此事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泄露消息也不是没可能,只有祁洵有足够的抵御能力,他才能顺理成章做这些。
即便万般不可能下东窗事,还有许江舟给他挡枪,这才是他同意许江舟的要点。
无论蓬莱的散修,还是某种意义上天下第一的陆江澈,都是他的退路。
许江舟下意识拿起那封密信,等他回过神要把信放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另一封信。
这不是外头传回来的,是祁洵写完还未出的。
许江舟只看了几个字,便不敢再看下去。
祁洵的字很漂亮,端端正正写着“遂他的愿”。
南山溪边那一句他放不下临渊殿,是他最后向许江舟的心声表露,许江舟在想那时祁洵是否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祁洵是不是想听他说,说他的目的,说他愿意为了临渊殿放弃托月盟的重组。
但即便祁洵没能等到这句话,他还是愿意站在许江舟这一边,他相信许江舟会保全自己,会保全临渊殿。
又或许哪怕是临渊殿的覆灭,只要许江舟的计划得成,便一切值得。
许江舟静静地望着床上的祁洵,他长长的睫毛轻轻覆在眼睑上,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颤动。
祁洵的呼吸平稳,似乎做了个好梦。
临渊殿常年没有阳光直射,跳动的烛火为他的轮廓增添了一层柔和。
许江舟放下外衣,小心翼翼地躺回了床上,可怎么都无法再入睡。
困意仿佛被方才那封信带起的风吹散了,难以再次凝聚成一片宁静。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既有难以言喻的温暖,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不安。
他贴近祁洵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和他正好相反,祁洵是难得的晚起,昨晚回信时耗费了太多精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起床洗漱得当,便去了夏席清处,日后临渊殿他要当起大任。
祁洵昨晚想了很久,他在想一个折中的法子,既要平息那些仙山宗门,又要保全临渊殿。
他还不确定托月盟是否真的和许江舟有关,祁洵不怕敌人来犯,他也不信许江舟会背后捅刀子,他只是担心许江舟会不会着了风凌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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