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沈昼雪来到了她的身边,“外面有马车,你先上去,这里交给我处理。”
“可是……”姜窈亮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她本以为他来了,自己就有依靠了,他却只是让她先离开。
她不情愿,姓冯的污蔑还不由分说的打人,她已经快要证实橙黄没有偷东西了,她答应了橙黄以后的日子都会越来越好,又让她受了一巴掌,情何以堪。
“听话,我会给你讨个公道。”
把姜窈送上马车后,沈昼雪对着姜明瑶冷声道,“我知道你想要我身边的位置,只是你不该用这样的手段来试探。”
姜明瑶伸出自己的手,上面用一条白色丝帕草草的缠住了,隐约可见血色,“你很在乎她吗?可我也没让她受伤。
今日受伤的是我,不过说到底这伤还是为了你受的,大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姜明瑶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看破了,今日的这一切确实都是她设计好的。
沈昼雪有段时日再未向自己发出过邀约,母亲自然有些着急,如今的京城里权势样貌才华集一身且拔尖的也只有他这么一位,她怕被
别人捷足先登,于是在丞相府附近安插了一些人。
犹记得沈昼雪回京夺权官复原位时门前的尸山血海,母亲不敢让人离得太近,只是让他们远远的注意着沈昼雪有没有带别的女子回府。
没想到还真有收获,眼线告诉母亲沈昼雪的府中确实有位女子,只不过没有见到过她出入查不到关于这女子的消息。
明瑶知道他身边有旁的女子后纵然着急,却也碍于不能惊动沈昼雪,没有方法窥探。
今日本在施粥暗线却来告知那女子出府了,得知了她的去向,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恰好也冯宁也在外面,姜明瑶让侍女透露消息给她,自己黄雀不蝉,螳螂在后。
“大人既然知道小女的心思,那我可还有补救的机会吗?我能带来的价值应比那个不知名姓的人要大的多。”
姜明瑶身上暗香浮动,沈昼雪微微皱眉没有终是没有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能带来什么?”
第17章心生间隙
“三皇子身死可帮助他造反的那位仍逃往在外,父亲偶然间知晓了他的踪迹,你若想要……”
姜明瑶欲言又止,等待着他的反应。
沈昼雪原本兴趣泛泛,直到听到此处眼底才浮现出一丝趣味,“姜小姐是个聪明人,有手段,我想你会配得上那个位置。”
他一年之前正是这个人设计将自己拉下马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祸患的的源头,沈昼雪恨不得将他悬首示众。
可恨他一早听到风声逃离京城,风声鹤唳,不知道躲藏在何处,任凭他如何搜罗都未能查到消息。
冯宁在一旁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但见姜姐姐眉目含情更是铁了心要为她问个明白。
“沈大人,方才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她那丫鬟不知好歹将我的镯子都打碎了又该怎么交代?”
姜明瑶的视线对上他的琉璃眼眸,她也十分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的态度关乎着自己的选择。
沈昼雪听到这个问题时,不知为何想起了姜窈身上的伤痕,可下一刻对上了姜明瑶的视线还是毫不在意的说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鸟雀,她身边的丫鬟更是无足轻重。”
姜明瑶明了他的意思,掩唇轻笑,“宁宁,沈大人的意思是那丫鬟任凭你处置了,不过记得给她留条命,否则伯母又要说你了。
她是真怕他上演话本子里那一出郎情妾意,冷心冷情的谪仙落了凡尘,她自然也没了机会,这朵高岭之花还需自己摘下才好。
她的这一举动更多的是想给那女子一个下马威,让她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她若是安分守己她也未必没有容人之量。
“不过一个贱婢,母亲才不会为此难为我,但姐姐既然说了我自要留她一口气的。”
冯宁得了话眉宇高扬,鞭子在水中作响,似乎想要为它的主人狠狠地出口恶气。
沈昼雪敛眸轻轻掸了掸袖口,他今日浪费在这里的时间委实多了些,对接下来的戏码提不起兴趣,她还在马车里坐着,也不知道等着急了没有。
“姜小姐准备好答案的那一日,丞相府恭候。”
说完他径直走向马车。
姜窈在马车里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重新推演了一遍,明线暗线水落石出,何其讽刺,自己和所谓的嫡姐,竟然会同时喜欢上一个人,也难为她紧锣密鼓的安排。
她没有什么能和姜明瑶对抗的本钱,但沈昼雪是她唯一不需要争取的底牌,她唯一笃定的信念。
纵然姜明瑶有再多的手段,她与沈昼雪之间的情谊却是任何人都比不过的,他不会抛弃自己。
姜窈想得入神,车帘被掀开一阵冷风灌入,他进来的一瞬间,姜窈不禁皱了皱眉。
他身上沾染了她的气息,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他与姜明瑶之间的事情,就先到外面传来橙黄的惨叫声,心被狠狠揪起,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昼雪,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这是你说的给我的公道?!”
沈昼雪不知道他为何反应会这么大,不就是一个奴婢吗?
“央央,冯宁脾气火爆,我不可能时时的护着你,让她把这一口气出了,以后就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
姜窈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住口!”
那是她认定的亲人,是她的小妹妹。
她不知道自己是失望更多还是生气更多,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从入京以来,他给自己了一个粉饰太平的梦,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沈昼雪这个人。
如今这场梦被撕开一角,他不经意间露出的利爪已经把她抓伤了,“沈昼雪我一直以来认为你和江舟是同一个人才无条件的信任你,依赖你,是我错了,或许你根本就不值得我的信任。”
被她这么呵斥,沈昼雪也有些怒意,什么江舟只是他随意起的一个名字,从头到尾都只沈昼雪而已,她喜欢的只是他,也只能是他,她看不透又能怪谁。
他将正要离开马车的人拉回来,“我已经与你讲清楚利害关系你还要这般胡闹,我近日是不是对你太过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