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锦微微垂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她心里暗忖:“且让你再多感受几日这虚假温情,
趁你养病无暇他顾,书房、密室那些关键证据,
我便能搜罗个干净,待时机成熟,这份‘深情’面具一摘,
就是你噩梦开场之时。”面上却依旧温婉动人,
笑意盈盈地看着沈砚书,仿若此刻世间她最在乎的,
唯有眼前这个男人,殊不知,一场复仇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只等最恰当的时机,席卷而来,将一切虚伪、罪恶连根拔起。
她轻声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晨起出门还精神抖擞,
怎的这会儿就病成这般模样?”
沈砚书艰难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绵软的枕头上,
抬手扯了扯领口,试图让自己呼吸顺畅些,
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开口时声音沙哑暗沉,
仿若破旧风箱拉动般粗粝:“娘子,实是朝堂诸事繁杂,
公务堆积如山,我日夜操劳,未曾停歇,
想是累垮了身子,夜里又不慎着了凉,这才……咳咳……”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咳嗽如汹涌潮水般将他话语截断,
他身形剧颤,面庞涨得通红,
双手死死捂住胸口,似要把肺腑都咳出来。
听着沈砚书断断续续的解释,苏御锦嘴角极细微地撇了撇,
几近难以察觉,这一抹轻蔑转瞬即逝。
她在心底冷哼:“日夜操劳?怕是与苏念微厮混、
谋划蚕食苏家产业累着了吧,还拿朝堂公务做幌子,
当我是那懵懂无知、任你哄骗的无知妇人?”
这般想着,她攥紧了手中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骨关节咯咯作响,帕子被揉成一团,
恰似她满心无处宣泄的愤懑与恨意。
“娘子,你别担心,
服几帖药,歇上几日便好。”
他刻意放软了语调,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她更加担心。
苏御锦紧挨着床沿站定,身姿微微前倾,
面上满是忧色,双眼紧紧锁住沈砚书,
听了他那番解释后,眉头依旧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一副心急如焚、全然放心不下的模样。
她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
手指相互绞缠、摩挲,
语急促又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关切劲儿:“夫君,你虽说得轻巧,
可这病来势汹汹,我怎能不揪心?
到底请大夫看过没有啊,大夫怎么说呢?”
沈砚书被她这连珠炮似的追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