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苏县
在几日的训练后,李之罔便马不停蹄地带着葛氏两兄弟赶了过来,模样已经大变。此前在陡峰山上,他被银耳大王砍伤了面部,留下道长疤,在苏年锦的帮助下终于是消除掉,又换上锦衣玉扇,在外人眼中已是世家公子模样。
“事情调查出来没?”凭借着罗澍在平苏县外留下的地址,李之罔三人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一间隐秘的小院,他随即问道。
罗澍抱拳道,“禀告公子,我以小工的身份去张赣的药园待了几日,大半情况已掌握清楚,这是具体的文书情况,至于张赣的妻子瓮氏,仅在坊间有所传闻其出轨不忠,但没有具体的证据。”
李之罔一面接过罗澍递上来的资料,一面让葛氏兄弟出去守卫,边翻阅着资料边问道,“瓮氏具体是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传言前年的时候,礁原城来了位姓周的年轻公子,奉家族的命令择取药材,一来二去便与张赣熟知了。周姓公子在张赣的药园待了半个月,离去后瓮氏便有了身孕,人们便传周公子与瓮氏有染。”
“这仅是构陷之言,实不足为信,就没有其他的证据?”李之罔头也不抬,仅凭手中资料他对张赣的药园已有了大概的了解。
“有,但也不过是人之口言,公子要听否?”罗澍见李之罔点了点头,才继续道,“这段时日我曾在各酒馆打听消息,便结识了一位曾在张赣药园干过数年的长工,其亲口告诉我张赣的幼女与那周姓公子长得十分相肖,反而与张赣毫无相致。”
李之罔抬起头来,面有不解,“张赣就没有一点怀疑?”
“未听到有这样的传闻,反而其对待女儿比前头两个儿子更为喜爱。”
李之罔本准备借着这个做点文章,但大半都是道听途说,他干脆熄了这个心思,转入正题道,“此事暂且告一段落。明日起,你出去散布消息,就说我是礁原城来的公子,姓王,要为族内的药房收拢笔药材,哪家掌柜的有意向便来寻我。对了,再在县里有名气的客栈订间包房,以供我与各家商议事情。”
“好,我现在就去办。”天色并不算晚,罗澍当即出门而去。
李之罔轻笑声,也不阻止,继续翻阅手中资料。
第二日一早,他早早醒来,便带着葛氏两兄弟出去打探消息。走到横穿整个县城的翠河时现有十几位老叟聚在河边,钓鱼的钓鱼,品茗的品茗,还有几位在练养身功夫,便让葛氏两兄弟待在外头,自己上去套近乎。
“前辈好性气,这一大早地便在河边品茶,小子口干,不知可否借茶一杯?”李之罔选了一位边品茗边读书的老者,自来熟地走上去问道。
“自无不可,公子请坐。”老者捋把胡须,待李之罔坐在他对面,才问道,“公子面生,从未见过,应不是平苏人吧?”
李之罔端起热茶,抿了口,不动声色地把来历透露出来,“小子姓王,单名治,自礁原城来,听说平苏县的药材乃是一绝,遂来收取些。”
“哦?那公子肯定前番有些了解的,选了张家还是董家,或是东郭家的。”
事前李之罔已有了解,平苏县的药材生意基本上就由张、董、东郭三家把持,其中张便是张赣,其因为有本地氏族瓮氏的鼎力支持才能占据一席之地。他沉默阵,忽得道,“我有位周姓朋友,也是礁原城的,他数年前曾来收拢过药材,取得乃是张家的,小子应也会选张家。”
老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其实三家的药材都是不错,但若让我来说,张、董皆不行,非得东郭家的不可。”
“为何,莫非这张、董两家有其他问题?”
“倒也不算问题,但轻易不要与这两家产生关系。”老者望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张、董两家都与献奉教有所瓜葛,信这个的脑子多半与我等常人不同,但东郭家一向与献奉教泾渭分明,便从这点上,收购药材还得是东郭家的为好。”
“献奉教?”李之罔低声轻吐,罗澍带来的资料上从未说过这个。他先不想,拱手道,“小子清楚了,多谢前辈为小子指点,茶已饮尽,小子这便告辞。”
告别老者后,李之罔当即把葛氏两兄弟唤过来,让他们去调查献奉教,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调查清楚这个会对他接下来的任务有极大地帮助。随后,他又去找了罗澍,让其也去调查所谓的献奉教。
接下来的几日,李之罔却没听到有关献奉教的任何,似乎其根本就不存在,反而是等到了东郭家的邀请。
在订好的包房里,李之罔与东郭家派来的人隔席而坐,互报身份后,东郭临便开始介绍起自家的药园情况,李之罔则不时地附和两声,以表示自己一直在认真倾听。
“公子若有疑虑的话,可与某商议个时间,届时去我族药园揽观。”介绍完后,东郭临直入正题。
“这是应该的,一门生意自然是要亲眼见过才可。”李之罔装作踌躇的样子,佯言道,“我家长辈让我优先择取张家的,但我来了之后听闻这张家与什么献奉教有瓜葛,似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东郭先生可能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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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郭临摸把颌下的短须,沉声道,“按道理来说,某不该议论同行,但某也不愿公子犯险失财。这样,公子今日黄昏后到北面的白云居来,届时我为你引荐一人,此人曾加入献奉教又退出,对此教颇为熟悉,便由其为公子解惑。”
李之罔自然谢过,送走东郭临后却不禁想到,这人看样子对奉献教有些了解,却不愿自说,非要借他人之口,河边的老者亦是如此,看来这献奉教多半有些秘密。只是事已如此,他无论如何也得知晓献奉教是何物才可。
掐着时间,他赶去了白云居,按着说好的包间,并没有东郭临的身影,反而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好整以暇地坐着,见李之罔来了便起身迎接。
“阁下便是东郭理事说得王公子吧,老夫祝双,公子请走。”
李之罔报上自己名号,也就坐下,道,“听东郭先生说,阁下对献奉教有所了解,不知可否告诉在下?”
“老夫已准备迁居,自然可以,但所需链沫却一直筹备不齐,公子你看?”
李之罔没有任何意外,想要获得什么自然要付出些代价,但也不能仅凭祝双口舌就白白献上链沫,便道,“五百,阁下能接受便接受,不能在下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