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他的卧室门就见到怒气冲冲的江父,后面跟着养母迎面走来,我默默的靠边走,他大概也没注意到。
除了一开始他们每个礼拜会意思意思吃顿饭,之后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
没有过多关注,把空碗送去厨房后我也顺便吃了一餐。
“我让你去竞赛是让你去给我长脸的,斗殴打架你是一个不漏!”楼梯没爬几阶,江父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从虚掩着的门缝鑽了出来。
“你自己没脸?”然后是江邵年冷淡平静的回话。
——还要我帮你长?我在心里把他剩下的半句话补完。
听他爸那粗重的喘气声,应该吵一阵子有了。
刚想说怎么没声音,就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那老头打了我们家大少爷?是活腻了吗?
下一秒,毫不意外的听到砸东西的动静,接着是江父狼狈的从江邵年的房间撤退。
见到站在门外的我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瞪上我一眼就和不知道来做什么的养母长扬而去了。
其实新闻压的很快,来不及酵就被毁尸灭跡了,没几个人知道、更别提什么让江家失面子了。
江父在气什么?
无非是想藉着江邵年能拿下竞赛大奖的出息涨涨江氏的社会关注度,当然股票如果也能跟着涨就更好不过了。
这下好了,如意算盘没打成、还自认失了面子的江父就只能靠着教训儿子来挽回身为严父的尊顏。
完全忘了前些年自己刚差点被儿子用花瓶爆头的惨状。
这个不称职的傢伙大概也不知道昨天他儿子怎么回家,又怎么烧起来了吧。
就着还希望他儿子顺着他的意,什么脸皮啊。
房间里没再有响动。
也是,若不是江父闯进房里对着他一顿破口大骂,甚至还动了手、江邵年大概都懒得看他一眼。
我意思意思叩了两下门就进去了。
江邵年坐在床尾,百般无聊的看着书,地上碎着一堆刚才我用来着他吃药喝水用的玻璃杯碎片。
看那个稀烂程度,要不是江父躲的快、父被子爆头的大戏又要重演一次了。
江邵年倒是像转性了。
被人扇了巴掌还能像没事一样看书,情绪稳定的像江父那个才是会突然杀人的疯子一样。
他没抬眼看我,只是吩咐:“别踩到了。”
居然还有兴致关心的我?
江邵年的右脸红,江父大概是下了狠手的。
吃了昨天他烧的福,房间里还放着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派上用场的跌打损伤药箱。
提着药箱走到江邵年面前,他放下书、难得面无表情的看向我。
我只是半跪在他身前,低头摆弄那些药。
反正比起面无表情的样子,哪天他如果对我笑的一脸和善大约才是我死到临头了。
在棉花棒上沾了优碘,江邵年配合的张嘴。
嘴巴内里受了被打的冲击力磕在了牙齿上,有些出血。
虽然知道这家伙大概率痛觉不灵敏或是根本没有,我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
消完毒,我低下头去拆药膏、江邵年却捏住我的下巴让我和他对视。
已经很久没有被他用这种侵略性极高的动作箝制了,我疑惑的看向他。
江邵年的眼神中带着冷淡却不容反抗的侵略。
他突然弯下身子,亲了我。
优碘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却像没事人一般,重新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