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瞳孔中不带一丝波动。
“炒了他吗?”我问。
不懂怎么还有人敢在这家伙面前耍花招,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裁掉的人不够多吗?
当初接手子公司后江邵年一上来就把江父安插的眼线一个不漏的拔了。
鬼知道为了填那些空缺我挖了多少墙角。
那时整个企业都在转型,一个弄不好资產都会大缩水,能提出方案和有效行动的主要还是江邵年虽然他大概只是为了未来接手时可以方便一点才出手的。
反正江父那时没法管他被拔的钉子——也可能是不敢管,或是纯粹认为只是子公司而已翻不起浪花?
不重要,总之,现在状况稳定下来后江父一个精明商人的本性也原形毕露,想要重新牵制他儿子的势力。
就像是刚才那位黄部长。
只能说物随主样,除了手段低级了一点,那贪财的姿态是一模一样啊。
“不用。”江邵年终于接话了。
欸?
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反正就算炒了一个,那老头又会再派人来,不如就让这个没什么能力的草包待着吧。”他少数的一次说这么多话,和之前那个疾风励行的家伙完全不一样了呢。
江邵年勾着唇角,对我笑。
“一直找人填空缺也挺累的吧。”
我皮笑肉不笑。
还知道体谅我的工作量啊。
人挺好。
午餐吃的员工餐。
江大少爷自然不可能吃这种东西,但又坚持要和我吃饭,只能每天像智障一样外带员工餐去和他吃午餐。
“叮。”电梯停在不是餐厅的那一层,一群人鱼贯而入,其中还有不少新面孔。
最近有缺人吗?什么时候招的?我怎么不知道?
到了。
没再多想,我往排得水泄不通的队伍盛饭去了。
还有人在等我吃饭呢。
虽然是可以和大少爷吃一样的,反正左右也不过是多一人份的事,想来领着高薪的厨师并不介意多做一份,但那个分量是真的吃不饱啊。
可能对每天往那一坐最多走去开会的江邵年来说刚好,但我一个跑上跑下打杂的、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社畜实在是无法吃的那么精緻。
餐厅根本是战场,挤在队伍中间,我想。
员工餐不用钱,那群人大概是当吃到饱在吃,满心满意只想着怎么吃回本。
好不容易抢到一份饭、再回到楼上已经是十五分鐘后的事了。
“不吃饭吗?”江邵年没像平常一样把饭摆好,慢条斯理的边等着我回来边吃。
我刚坐下、便当盒都没来得及打开,江邵年又整个人趴上来了。
“晚餐想吃什么?”
我习以为常的塞了一口饭,答道:“通常你这样问就代表今天不能好好吃饭了。”
“真聪明“”他半瞇着眼,拍了拍我的头。
把我当狗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