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娟长得略有姿色,但骂人的样子面目狰狞。
对着阮四月的后脖子一边骂一边把口水都喷到她的脖子上。
阮四月没有退路,
她心里想着,就当成狗在身边狂叫,
自己尽力就行。
但是,不行,那种骂人的话听到耳朵边,她的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的就会更用力更紧张,更酸痛。
魏娟把平生最难听的骂人话都骂了一遍。
除了不敢骂爹骂娘。
阮四月的泪擦了又流下来,
工衣的两只袖子都擦湿一片。
这才第二天,想到要两到三个月才能跟上这变态的流水线度,
她觉得这里比地狱还地狱。
每一天上班,都觉得是去受刑,每一天下班,又觉得是下了刑场。
一天一天熬着,无时不无刻不想走人,
但走人马上就得流落街头饿肚子,毫无退路的她坚持了一天又一天。
熬了半个月,她的度略微提升,魏娟的骂声也稍微少了一点。
正在她庆幸,也许很快就能熬过去的时候,
一上班现,所做产品换了。
她这个工位换了新产品后,做得更为复杂,她又得重复着开始的挨骂。
这条线常做的有十个左右产品,得把十个产品都做到度跟上,才算得上彻底的熟手。
果然,魏娟又开始像唐僧念经一样在她身边骂个不停,
她哭着干着活,听着骂声不绝于耳,
她不知道邵松林早已来了,默默在身后不远处站着。
魏娟也没有现。
“魏娟,你替阮四月做一会,阮四月,跟我来一下。”
所有人都回头看,只见是邵松林,魏娟马上收回凶神恶煞的神情,满脸堆笑,
“邵主管,四月,邵主管叫你去,你先去,我来做。”
阮四月有点懵逼地被魏娟拉着工衣拉起身,眼里的泪还盈满眼眶。
魏娟就坐在阮四月的工位暂时顶替了她的位置。
邵松林在前面走,阮四月在后面跟,跟着邵松林走到流水线尾部,那一片放备用物品的空闲地方,邵松林停了下来,阮四月也停了下来,微低着头。
成年人哭,总觉得有点羞耻。
“阮四月,做了这么多天了,感觉怎么样?”
阮四月眼里的泪努力憋了回去,但憋不回那眼眶的红肿。
即使她低着头,邵松林还是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