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痛感铺开,无孔不入地往他心里骨头里钻。
他骤然睁眼。
谢夕颜立即察觉,强撑着走到陆观床前,却见他眼睛虽然睁着,但目光却空洞至极。
她知道他是听见了自己刚刚的话。
这一瞬,她心中莫名慌乱,但最终还是压下了这古怪情感,淡淡开口。
“孩子没了也是好事。”
陆观沉默许久,最终气若游丝地回道:“是好事,这孩子本就不该留下。”
谢夕颜身形一顿,久久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屈尊降贵地帮开口说:“你好生歇息。”
陆观闭上眼,没有再说话。
之后,谢夕颜下令,让他好生休养,身子好前不必伺候。
郎中天天来复诊,向予风也偶尔会来探望。
腊月二十六,陆观终于能下地走动。
他在院里坐了一会儿,又进了房,开始收拾东西。
从前,公主府于他是安稳之处,在谢夕颜的身边能让他心安。
可如今,想到终于快离开,陆观才觉得踏实。
叠好地图,收好银钱,系上包袱前,陆观拿起那块谢夕颜赠予自己的玉佩。
房门在这时被人推开,冷风直直灌入。
陆观心中一跳,猛然回头,就见谢夕颜立在门口。
她如鹰般的锐眸落到桌上摊开的包袱上,冷声质问。
“为何收拾东西,你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