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回榻边,继续讲起故事。
讲到最后一个嗓子?微哑,一个眼皮打架,好?似互相在熬鹰。
最终还是?明婳先熬不?住,困极了的脑袋小鸡啄米般,眼见着就要栽向?案几,好?在及时?被一只修长的大掌托住。
贴着那温热的掌心,好?似躺回舒适的被窝般,明婳眼皮动了两下,终是?抵不?过?浓重?困意,沉沉阖上。
看着掌心熟睡的娇靥,面具后的裴琏失笑。
怕惊醒她,手掌撑了好?一阵,确定她熟睡后,方才起身,轻手轻脚将她抱起。
娇小身躯拥在怀中时?,她似是?梦呓了一声。
裴琏没听清,低头看她一眼,便将她抱去床上,又扯过?薄被给她盖好?。
昏朦的明珠光芒洒在她的素净脸庞,柔柔的,好?似镀上一层清丽月华。
裴琏静坐榻边,良久,抬手轻捏了下她的脸。
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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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明,风轻云淡。
明婳再次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秋香色帐子?还有些恍惚,缓了好?一阵,记忆才如?流水般涌上脑海。
昨夜,她真的翻了牌子?。
真的和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畅聊彻夜。
可她不?是?在听他讲故事的么,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明婳愕然坐起,掀开被子?一看。
还好?,衣衫整齐,并无不?妥。
她长舒口气,但昨夜到底是?如?何从榻上回到床上,依旧是?毫无记忆。
外头传来婢子?们细细索索的交谈:“起了么?”
“不?知道啊,还没唤呢。”
“都快申时?了……”
竹屋小,隔音也不?大好?。
明婳扶着熬夜之后还有些昏沉的额心,掀帘朝外唤道:“来人。”
采月很?快推开屋门走了进来,“主子?可算醒了。”
单看那透过?绿罗窗纱的明亮天光,明婳也知现下时?辰不?早了,再对上采月这张熟悉关切的脸庞,莫名生出一种做贼心虚之感:“谁带你们来这的?”
采月道:“福喜带来的,说是?昨夜主子?与殿下来竹屋赏月,便宿在这了。”
竹屋赏月?
明婳长睫轻垂,这借口倒是?不?错。
但就她是?如?何躺上床,那位玉郎又是?何时?离去
这些疑惑只能暂且憋在心头,晚些再问裴琏。
稍定心神,她颔首道:“是?,昨晚是?和殿下在此处赏月,不?觉夜深,便在这歇下了。”
“昨夜才十二,月亮还不?算太圆,娘子?如?何就赏到那么晚?”采月伺候她起身,又看她一眼:“连眼下都熬出乌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