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嘚嘚说了一大堆,她也不记得提没?提。
银色面?具后的那双朦胧不清的眼睛定定望向她:“既然有兴致与天赋,不若勤学苦练,提升画技,争做第一位名垂青史的女画家。”
明婳:“啊?”
玉郎点?头,道:“世人?提及女书?法家,有蔡文姬、卫夫人?,然提及女画家,娘子可能说出一二人??”
明婳被问住了。
想她这些年也鉴赏过不少名家字画,无一例外皆是男子,诸如陆探微、顾恺之、张僧繇等等。
偶尔看到一两副画风清丽,像是女子手笔的,却?并未署名,不知男女。
非得举个女画家,明婳绞尽脑汁,才想到之前看过的一本杂书?《历代名画记》里提过:“吴王孙权有一位妃子,唤作?赵夫人?,擅书?画,技艺高超,能指间以彩丝织为龙凤之锦绣。”
但?也仅仅这么一句话。
那位赵夫人?名讳是何,何方人?士,有何画作?留存于世,皆未提及。
“但?……我?可以吗?”
明婳面?色讪讪:“就凭我??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可不敢说这种大话。”
话未说完,对座的男人?道,“你有。”
二字铿锵,郑重而笃定。
明婳都怔住了,他们不过才认识,她都不敢这样吹,他哪来这般的底气。
转念一想,许是说好听?话哄她开?心呢。
她眉眼稍舒,摇头道:“你不必哄我?呢……”
“并未哄你。”
也不知是戴上面?具可以扮演另一个人?的缘故,看着面?前摇头摆手的小娘子,男人?竟莫名生出耐心:“娘子若是不困,某与娘子讲些故事?”
明婳双眸一亮:“好呀,我?喜欢听?故事。”
于是接下来,玉郎就给她讲了一个又一个发愤图强、实现抱负的励志故事。
他嗓音清润,不疾不徐,且条理清晰,时不时引经据典,叫明婳沉浸其中,津津有味。
明婳支着下颌想,若是幼时读书?,学堂里的夫子也能这般与她讲课,她肯定也不会听?得打瞌睡了。
然而,人?要是困了,该打瞌睡还是会打。
不知不觉夜已深,明婳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