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因?为……已经?死了呀。”
他边说出最后一句话,边紧盯着南平的脸,想要好好欣赏她的奔溃绝望乃至对他涌起的浓浓恨意。
不爱他,那么就恨他吧,只要有一个,她都永远忘不掉他,永远永远摆脱不了他的名字。
南平眼眸一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后知后觉沾满了湿漉,落下两道清晰的泪痕,她身体开始颤抖,胸口传来的疼痛感?,让她难以?维持站立的姿态。
她躬下身,大?口大?口地喘气,颤抖的身体摇曳欲坠,仿佛顷刻破碎的玉器,无法得以?修复。
甚至发不出声音,只能?抬头愣神看着眼前的画面。
钟白鹤却看得入迷,他蹲在她的身侧,欣赏她的破碎与柔弱,同样也感?受着心脏强烈的跳动,与之带来的兴奋。
心疼与迷恋,这两种情绪能?共存在他的大?脑神经?末梢中?,让他似感?受到云雨之间?的快意。在他的大?脑皮层里猛地炸开了花。
钟白鹤控制不住地捧住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在她空洞无神的眼眸里照射出他痴迷的面容,仿佛两张灵魂,在此刻得到交。融。
他眼神迷离又缠绵,“我爱你,南平。”
孟观文在暗处观察时机,直到看着南平与钟白鹤二人都蹲在地上,他立时按下了手中?的信号器。
楼下传来一阵轰鸣声。
南平眼睫忽然?动了动,下一秒仿佛瞬间恢复神采,变得坚定起来,触不及防的推开了钟白鹤,掏出怀中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向脚下狠狠一砸。
顿时,烟雾弥漫。
她用胳膊捂着口鼻,迅速转身向后跑去,这时,天台的电梯门正好打开,孟观文和厉寒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她跑过来,孟观文连忙向前几步,张开双臂接住了她,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抬眉看着前方一片烟雾笼罩的地方,面色凝重。
南平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声音不自觉有些沙哑,“我姥姥姥爷没事吧?”尾音甚至有几分?颤抖。
“他们没事,已经?都救出来了。”孟观文眼底的心疼溢出眼眶,他紧紧搂着南平的身体,试图温暖她冰凉的体温,让她不要再发抖。
得知姥姥姥爷没事,南平的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身体一软,便晕了过去。
孟观文大?惊失色,猛地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他朝一旁的厉寒冷冷道,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了脚,狠声威胁道:“你若是手下留情,那就别怪我以?后会对你亲爱的白鹤弟弟如何?了!”
说完,他转头,又睨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影,眼底的寒意翻涌不明,危险惊人。
待到孟观文抱着南平下了楼,樊九潇正伫立在庭院门口等?着他们,注意到南平的情况不对,他立马走上前查看,“怎么回?事?”
“应该是不小心吸食了一点烟雾。”孟观文拧眉道。心底仍留有些后怕与懊恼,他就应该守在南平身侧的,怎么知道她手下那个叫沈裕川的小子,这么没用,连邢少霖都解决不掉。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给我吧,我带她去龙山园医治,她的身份不好去医院。”樊九潇沉下眸,伸手想要接过南平。
孟观文却不肯撒手,“我抱着,跟你一块去。”
樊九潇对上他乌黑的瞳孔,指尖微微动了动,并没有后退。他深邃不见?底的眼,像一汪幽潭,凝望着你时,无端地压迫。
“我说,给我。”
孟观文眉头紧皱,黑沉沉的眸子瞬间?涌起波澜,他搂着南平的手紧了紧后,终于才松开,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把人交给了樊九潇。
樊九潇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的抱着南平,转身上了车。
车门自动关闭,隔绝了孟观文的所有视线。
…
夕阳西下,天际中?的光线慢慢变淡。金红色的霞光透过窗台照进房间?,变得朦胧又迷离,宛若蝉翼纱衣,预示着暮色将要来临。
只见?床上的人儿,脆弱的眼睫如羽煽动,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她先是凝视了片刻颇为熟悉的雕花吊顶层面,随后察觉到一侧有人,微微偏头望去。
“身体感?觉如何??”一旁坐在椅上的樊九潇轻声询问道。
南平见?原来是他,心底莫名放松下来,“好多了。”
“那就好。”樊九潇点头,随后又让佣人送来吃食,“吃点东西吧,都是一些清淡温和的食物,方便消化。”说着,他起身把南平扶了起来。
南平看着面前推来的食物,肚子虽然?有些饿,可却没什么胃口。
她凝着眉,一双眸子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清浅如画,“我不想吃。”
樊九潇见?她眉间?皱起的一抹淡淡痕迹,心底了然?,他摆手让佣人退下。
“我已经?让沈裕川把你姥姥姥爷送到程家安顿好了,不用担心。你现在刚刚清醒,全身正是无力的时候,不吃点东西怎么恢复力气回?家?”他端起了一碗黄芪山药粥递到了南平的面前。
听他说到姥姥姥爷已经?在程家,南平这才彻底松了眉头,接过了瓷碗,小口吃了起来。
樊九潇安排的很妥当。
他不仅让人安顿好了两位老人,还吩咐了私人医师去程家为他们检查身体,顺便也让人把南平无事的消息告知了二老,让他们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这些具体的情况,他都没有告诉南平。
因?为他知道,她吃完东西就会回?程家去,可以?亲眼看到家人无事,何?必又再多说。
樊九潇静静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吃完碗里的粥,他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清晰的笑意。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