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晨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稳重,和厉朝朝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虞笙薇一只手拍着他的背,一只手撑着伞,沉默无言地当着他的支柱。
葬礼结束后,厉司晨才有空问虞笙薇:“你怎么有空来的?”
虞笙薇没告诉他自己加班加点完成了排期上的手术,才挤出了几天时间,只说:“放心不下你们。”
后面还有句话她也没说,她希望他难过的时候,能有自己在身边。
看他神色仍然是恹恹的,虞笙薇转开话题:“朝朝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厉朝朝哭累了,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厉司晨轻手轻脚走过去,帮他盖上毯子。
他用眼神示意虞笙薇,二人一同走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在这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厉朝朝,但是说话声又不会吵醒他。
院中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看得出主人平时都有用心在打理。
房东阿姨最是爱惜她这些花,在医院时就常常叮嘱他们,千万别忘了给这些宝贝浇水。
厉司晨苦涩一笑,他指着小秋千说:“这里原本没有秋千,是我收养了朝朝之后,Mary阿姨特意让叔叔做的。”
厉司晨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就时不时做好吃的给我,后来我养了朝朝后,更是把他当成了亲孙子似的疼爱。”
虞笙薇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小秋千,脑中幻想着厉司晨和厉朝朝那几年在这里的生活。
她听到厉司晨的声音继续道:“虞笙薇你知道吗。”
虞笙薇转头看他,厉司晨望着她的那双眼睛里隐隐还有水光:“我母亲走得早,是Mary阿姨让我又重新感受到了母爱。”
他脸上很少出现这样脆弱的表情,虞笙薇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将人抱住,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