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茹看着周先生复杂的眼神,心中了然。他还在怀疑,还在犹豫。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周先生,我知道您还在顾虑,但婉茹对您绝无恶意。您还记得当年在林府,您教我吟诗作画,我给您沏茶研墨的日子吗?您说我是林府最聪慧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周先生的身子微微一颤,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的林府,是何等的繁华热闹,他作为林家的谋士,也曾意气风,指点江山。而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林府败落,他也沦为丧家之犬,苟延残喘。房间里的气氛凝滞而压抑,只有偶尔的风声穿过破旧的窗棂,出呜咽般的声响。
林婉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哽咽:“周先生,您可知李家是如何对待林家的?他们不仅霸占了林家的财产,还将我父母、兄弟姐妹全部杀害!我苟活于世,只为复仇!如今,我需要您的帮助。”她眼中的泪光闪烁,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周先生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如今却变得如此坚韧决绝。他的心,开始动摇。曾经的林家,待他不薄,而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家被毁,自己却无能为力。
“婉茹,你……你真的要复仇?”周先生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和一丝期待。
“是!我一定要让李家血债血偿!”林婉茹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周先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的防备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信任。他想起林家曾经对他的恩情,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眼眶也渐渐湿润。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柔和了一些,一种友情的温暖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周先生嘴唇颤抖,似是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长叹一口气,“孩子,你……你过来……”周先生颤抖着手,从贴身衣物里掏出一块折叠的绢布,递给林婉茹。
“孩子,这上面记载了李家勾结北狄的证据,当年我怕被李家灭口,偷偷藏了下来。拿着它,去告李家,为林家报仇!”
林婉茹小心翼翼地接过绢布,仿佛捧着千斤重担。绢布入手冰凉,却让她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颤抖着展开绢布,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赫然是李家与北狄来往的书信证据!
“李家……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林婉茹紧紧攥着绢布,眼中迸出凌厉的光芒,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直刺人心。住所内昏暗的光线似乎都因为她眼中的光芒而明亮了几分。
压抑许久的希望,终于如破土而出的嫩芽,充满了生机。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转头看向周先生,“周先生,这份证据至关重要,只是这上面提到的官员……”
周先生神色黯淡下来,长叹一声,“那位官员姓赵,如今被王大人压制,而王大人……是李家的人。”
“王大人?”林婉茹眉头紧锁,指尖轻叩桌面,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轻松的氛围瞬间消散,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她知道,要从王大人手中拿到对李家不利的证据,难于登天。
“王大人贪婪成性,又与李家关系密切,此事棘手……”林婉茹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窗外斑驳的墙壁上,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霍然起身。
林婉茹没有直接去找王大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阴森恐怖的大牢。这波操作直接让所有人都懵了,包括一直运筹帷幄的毛远,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婉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她去牢房干嘛,难道李家的罪证藏在牢里?”张萱百思不得其解,抓耳挠腮。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毛远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和大家一样迷惑。
牢房里弥漫着潮湿阴冷且令人作呕的霉味。林婉茹强忍着不适,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打听到,王大人贪污受贿的证据,很可能就藏在这牢房的某个秘密地方。
张牢头腆着个啤酒肚,一脸谄媚地跟在林婉茹身后,“夫人,您看这牢房,阴暗潮湿,您来这种地方,真是折煞小的了。”林婉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塞给他一锭银子,“张牢头辛苦了,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张牢头眼睛都直了,立马换上更加殷勤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证:“夫人放心,小的绝对尽心尽力,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林婉茹故作随意地四处闲逛,实则暗中寻找线索。她注意到牢房深处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门口的守卫比其他地方都多。
“那是什么地方?”林婉茹状似无意地问道。
“哦,那是存放一些重要卷宗的地方。”张牢头连忙解释道。
林婉茹心中暗喜,看来就是这里了。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张牢头,我有些口渴,想喝杯茶,劳烦你去帮我弄一杯来。”张牢头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林婉茹递过来的另一锭银子,立马喜笑颜开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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