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天很黑,最近的房子里也没开灯,眼前的世界只有月亮在光。
眼睛看不清了,那就闭上眼睛不看,只凭身体记忆,靠她顽强的意志爬上木桥边缘,然后悬空。
贫血的她就是被针扎了,血也是慢慢的冒。
可现在,耐脏的黑色衣服一大片都被浸湿,散出腥味儿。
失血过多的女孩终于被汹涌袭来的困意打败,睡了过去。
意识模糊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
再次醒来……
醒!
床上的少女猛地睁开眼起身,可能是动作太大太快,扯到了神经,头有点疼。
对于和疼痛斗争了几年的女孩来说是有点疼,对于这具身体来说,那就是非常痛。
兰霄一边用手按摩头部,试图缓解疼痛,一边扭头艰难地查看情况。
完全陌生的房间。
看大小不可能是我的卧室。
这手和身材都和我差不多,但手指的圈数不一样。
所以,是穿越?
还是魂穿。
头不痛了,但是她又感觉胸腔痛了起来。
熊熊燃烧的怒火燎出心房,蔓延到整个上身,愈演愈烈:
好讨厌哦。
早些年求着穿越不让,现在我都不想活好几年了,又让我穿越到陌生的地方,用别人的身体活着,面对未知。
我明明也没提多过分的要求,我只是想好好活着,难道我只配活着,不配过的好吗?
越想越气的她鼓着一张脸,活像个河豚。
气鼓鼓的河豚整个身体止不住地抖,却被一滴泪打懵。
看见视野被模糊,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湿意,兰霄在短暂的大脑空白后更气了:
果然不是我的身体!
我的眼泪哪有这么不争气,没有观众,就是我用武力胁迫它都不会出来!
不过一样的是,左右的眼泪不同步。
一边已经滑落,另一边还要掉不掉的挂在睫毛上。
鼻子不舒服了,这生大气的小家伙才慢吞吞地转动身体找纸。
刚好,门也打开了。
还没适应好身体的小哭包就这样条件反射的和来人对上了视线。
反应过来扭头后,一方手帕也递到了眼前。
兰霄还是能看出那不是纸的,于是就低头缩到床头的靠包上,无声拒绝。
见状,温小姐无奈地叹了口气:
“手帕擦完眼泪丢了就是。
我有的是手帕,你不用替我节省。
再说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正想换个新的花样呢。
我自己丢,我妈肯定要说我,可如果是你丢,她就不会有意见。
果然,母亲对自己家的孩子就是要严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