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镇南在后台忙碌地督促着,举办过多次花魁比赛的主办人老赵紧跟在他身后。
“现在离开锣还有半个时辰,你再紧盯着模特的妆发,还有确定打光组是否到位,再去声音组那边确认一下曲目。”肖镇南吩咐道。
老赵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额头冒出丝丝冷汗,他这可是第一次承办这么另类的活动。
最后,肖镇南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只要你做好这次活动,以后每季的成衣展览活动,我都包给你做。”
老赵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真想拿下每年的承包活动,肖镇南给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起初,他还以为这只是个纨绔子弟为了捧自己喜欢的姑娘而办的活动。
实际上,肖镇南的要求既新奇又独特:要招揽漂亮但又不能太漂亮的模特,要用蜡烛和镜子做出打光效果突出衣服色泽,还要在姑娘走过每个包厢时有音乐伴奏。
铜锣一响,夏季成衣展览正式开场。激昂的奏乐响起,一个个身着胡服的女子走入人们的视线。她们的服饰极具特色,翻折领设计显得干练而利落,连衣窄袖长裙则勾勒出她们曼妙的身姿,腰间束带更是将曲线完美呈现。
贵妇们仿佛被这股力量所感染,心中涌起一股穿上胡服、骑马畅快淋漓的冲动。县官夫人本就酷爱骑马,展示的衣服无论是颜色还是图案,都深深戳中了她的心。她当即招过男导购,要来下单的纸。
男导购细心讲解,这次活动会举办三个主题的服装展示。这次展出共有十套服装,纸上写明了服装名称,订购时在名称旁边打勾,之后会有专门师傅上门量尺寸。
县官夫人大手一挥,全部打勾了。
第二场,奏乐变得活泼欢快,让人想到春天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景象,心情也随之奔放。模特们身着色彩斑斓的服饰,轻盈地走来。有的衣服以嫩绿为主色,象征着初春的嫩芽,充满了生机与希望;有的则以淡蓝为底,宛如晴空万里,让人心旷神怡;还有的点缀着绚烂的花朵图案,仿佛是春日里绽放的百花,争奇斗艳。
每当模特站在包厢门口转圈展示衣服时,包厢内的男导购都会详细介绍衣服的材质和图案。这个系列深受年轻贵妇的喜爱,而那些年长贵妇虽然也想购买,但又担心穿着太嫩、太轻佻会引来嘲笑。她们没有当场下单,而是决定等师傅们量尺寸时,顺便再订这些衣服。即使只能在家穿,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第三场,奏乐声音如同潺潺的泉水般,安静沉稳地流淌在会场的每一个角落。随着音乐的缓缓流淌,模特们展出的衣衣和车衣以简约、优雅为主,色彩上偏向于柔和的自然色系,如浅灰、米白、淡蓝等。服装的简约设计中透露出高级的美感,再配上精美的黄金首饰,更显庄重。
李夫人激动地说:“这条项链可真美啊!”
男导购立刻回应道:“李夫人好眼力!这条项链尚未对外公布,今天是第一次展示。您看,项链的吊坠部分是一个花朵形状,花瓣上有细致的纹理,中央有一个菱形的镂空,项链的链条是金色的,与花朵吊坠相连,整体非常精致。”
李夫人抬手示意道:“给订单纸,我要下订单。”
男导购递上纸并解释道:“目前只接受登记哦。这条项链的制作工艺极为复杂,师傅经过多年的打造才制作出这么一条。”
贵妇们相互交换眼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而李夫人却铁了心,她在纸上画上大大的勾,坚定地说:“多少年,我都等!”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索要订单纸,表示出相同的决心:多少年都在等待!
就在下一个模特在包厢门口展示时,县官夫人坐不住了。她看中了模特耳朵上戴着的耳饰——设计成两片金色的叶子形状,叶片表面雕刻着细致的纹理,显得栩栩如生。左侧的叶片上还镶嵌了几颗小巧玲珑的钻石,在光线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为耳环增添了一抹华丽的气息。
她手里捏着手帕,想到上次回京被亲姐姐嘲笑益州风尚很土,吃的、穿的总是京城人玩剩下的。这不就是在讽刺她吗?又想到姐姐上次显摆的那副新打造的耳环,说是京城最新流行款。县官夫人越想越气,她下月回京一定要赢过姐姐。这副耳环,她要定了!
这场成衣展结束,肖镇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他看着桌上厚厚一沓订单,乐得合不拢嘴。
这时,成衣铺的掌柜敲门来报:“少东家,下面的人说县官夫人要见你。”
肖镇南微微皱眉问道:“导购有说什么事要见我吗?”
掌柜回答道:“导购猜测八成是为了那款名为‘竹报平安’的耳饰。估计县官夫人想现在就买下。”
肖镇南眉心舒展,心里有数了。他来到会客厅,向县官夫人行礼。
县官夫人也客套地说:“别多礼了。侄子啊,你父亲跟我家老爷大有交情。听闻你父亲外出失踪,我们也很担心。看到你能独撑起家业,我替你感到高兴。”
肖镇南微笑着说:“那我厚着脸皮称呼您为‘婶婶’了。这次活动婶婶可还满意?”
县官夫人笑得嘴角上扬:“满意得很!你年少有为啊。只是婶婶有一事想麻烦你。”
肖镇南连忙说:“婶婶客气了,请讲。”
县官夫人轻轻一笑说道:“侄子啊,婶婶对这次活动的耳饰‘竹报平安’甚是喜爱。不知能否割爱让婶婶我现在就买下呢?”
肖镇南假装筹措了一下,犹豫地说:“婶婶真是好眼光!那款‘竹报平安’耳饰确实是我们铺里的精品。只是这耳饰原本是准备作为本次活动的压轴之品,若现在就卖给婶婶,恐怕对其他顾客有些不公啊。”
县官夫人闻言眉头微蹙,但随即又舒展开来笑道:“侄子说的也有道理。婶婶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不过婶婶我对此耳饰实在是爱不释手啊。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婶婶我既能得到心仪的耳饰又不让你难做?”
肖镇南知道她这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不卖也得卖。他随即像想到办法一样,眉头舒展开来笑道:“婶婶如此说,侄儿怎敢不从?我看这样好了,那款‘竹报平安’耳饰,侄儿就当作是送给婶婶的见面礼了。只是希望婶婶能赏光,以后多来我们成衣铺走走,也算是侄儿的一点心意。”
县官夫人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连声说道:“侄子真是懂事!婶婶,我怎会不领情呢?以后啊,婶婶,我一定常来光顾!也会多替你在你叔父面前多美言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