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林夏至早早地带着孩子出了门。
早饭也是在外面解决的。
沈卫国早起从食堂打了饭回来,主卧里早就没了他们娘仨儿的身影。
老太太的呼噜声从次卧传出,他无奈的把饭盒放下。
来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姑,起来吃饭了。”
“吃饭了?”
睡梦中的老太太猛地醒来。
从屋里出来还在打哈欠,看到桌子上从食堂打来的饭开始说教。
“成天这么买着吃,得花多少钱啊!”
“家里什么都有,熬点粥就个咸菜就得了,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她念叨她的。
沈卫国从厨房把碗筷拿了出来。
老太太洗了把脸出来,问,“对了,你媳妇儿和孩子呢?”
“早上出门去了。”
“那么早就出去了?哪有她这么当人媳妇儿的,饭都不给自己男人做。你这都结婚了,日子过的还跟打光棍的时候一个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皱着眉头,嘴上抱怨着不该这么过日子。
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肉包子那是一个接着一个。
跟饿死鬼托生的一样,不到十分钟,就造了五个碗那么大的包子。
沈卫国没什么胃口,点了根烟抽。
就在老太太逼逼个没完没了的时候,他问,“姑,这次又想要多少钱?”
“看你说的,我来就是找你要钱的吗?”
老太太露出牙花子,放下手里的肉包子。
开始跟沈卫国打感情牌,“年前啊,我托媒人给树根说了一门亲。”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侄子的脸色。
见没什么变化,一脸为难的说,“可是啊,女方家提出来要三转一响四十八条腿。外加三百块钱。”
“你说说,咱们家祖上都是地里刨食的穷人,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啊。我跟你姑父累死累活,这一年也就攒下来个百八十的。”
“在村里你也知道,人情重。这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啥的,都是花钱的地方,所以……”
沈卫国静静听着,食指轻轻在烟身上点了点,烟灰抖落露出通红的火星子。
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树根快二十了,像他这个岁数的男娃在咱们村里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我大姐她们嫁人的彩礼,不是都你拿着呢吗?”沈卫国问。
“那点儿钱够干什么的!再说了这都过了多少年了,你大姐当时嫁人的时候就给了二十块钱,别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也就到你四姐结婚的时候值点钱,给了六十块。可这也过去四五年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五个姐的婆家,一个比一个的穷,就是想帮衬都挤不出来一点儿。”
说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腿。